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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察觉到剑奴们草木皆兵的姿态,有些着急地往窗外一望,解释的话语便似倒豆子般往外冒。
“眼下云家子弟大多都被外头转移了视线,外头那几个我们也摆平了,你们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肩膀便被身旁人一敲,李元意回身便瞧见江潮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脸。
“你说这么多,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何分别?”
站在两人身后的岁安听得眉心直跳,叹了口气一左一右将两人往后拉,朝屋内人露出缓和的笑意:“长话短说,先走。”
为首的剑奴盯了岁安许久,终于开口道:“我认得你,你是那应家主的副使,你们同云天明是一伙的,我们凭何信你?”
岁安揉了揉额角,开口唤道:“黑鬼,你来。”
下一刻,一抹黑影便自房梁下窜下,手中长剑立时出鞘半截,剑光如白练,映入屋内众人眼底。
有年纪尚小的少年吓得一抖,却仍有手背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“你们也瞧见了,我们若要杀你们,便是轻而易举。待在这是等死,无论我们几个是何身份,和我们走,许还有一线生机,孰轻孰重,诸位当明白。”
岁安手中折扇一敲,施然一礼后亦不多话,侧身便带着李元意与江潮自暗道中离去,夜哭收起剑,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。
为首的青年沉默片刻,咬了咬牙与身后同伴对视一眼,便起身跟在这些不速之客身后。
他们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,这样的逃亡对他们来说不过家常便饭,短短半炷香的时间整座偏房便在云天明的眼皮底下人去楼空。
白玄走在两位师兄身后,忍了半天才低声开口道:“所以这一切季公子与家主一早便计划好了?”
他回忆起在山脚下的瘴气中,季向庭毫不留情地把剑斩向应寄枝的场景,忍不住抖了抖肩膀。
说好了还要打得这般真,当真是奇怪的癖好。
“谁知道呢,”江潮摊了摊手,“左右有人帮衬让我们省了不少功夫,回去等季公子的消息便好。”
幽暗的暗道内,唯有纷乱的脚步声回响,为首的青年听着前面几人的谈话,蓦然开口道:“季公子是谁?”
李元意愣了一下,低头思索一番才道:“过几日你们便会见到……”
想到此处,他脸上便忍不住浮起一点笑意:“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。”
*
院落之中,杜惊鸦话至此处,终于将最后一点体面也一并扯下。
云天明定定望了杜惊鸦许久,终于笑了笑:“杜家长年避世,不想如今竟也出山来管此事。”
“也罢,许是我与云霁缘分未到,寒洲剑既与季公子性命相连,我自然做不出夺人性命之事。”
他望向季向庭,唇角弯起,眼眸之中却毫无笑意。
“强闯望尘山,设计引季公子过来,是我情急之下考虑不周,来日定会赔礼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云家子弟匆匆自远处跑来,神色慌张:“家主,偏房里关押的剑奴……失踪了!”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眼下这把火终于烧到了在旁壁上作观的云家子弟上,那些絮絮叨叨终日不停的声响终于彻底消散,各个垂下眼眸,噤若寒蝉。
久不置一词的应寄枝终于将手中茶盏搁下,在云天明的注视下自亭中走出,站在季向庭身侧,堂而皇之地牵住了他的手指。
不言自明。
云天明本就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