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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你有注意到,之前每次离开副本时的票面上就算都没有目的地,也都还是会按照对应的交通工具的普通票面来设计。
就是说, 比如嘚国的普通列车可以随便坐,票面上就没有座位号, 离开嘤国副本乘坐的大巴车车票就要根据座位来,不可以乱坐。
保险起见, 你还是走向售票窗口,将电子车票投向窗口。
玻璃后面的工作人员脸色灰白,像一块刚从水缸里捞出的腌肉。
她拿过你的手机, 只扫了一眼,在电脑上一通操作后,就淡淡地用嘤语说:"6号车厢,6A座。"
你停顿片刻,记起通用规则: "警惕数字6。"
于是直接张口问:“请问可以改座位吗?”
那工作人员没有抬头,只是重复说:“6号车厢,6A座。”
既然她可以扫到这张票的信息…你想了想,还是问道:“我可以把这张票换成另一张吗?目的地——不变,车次也不变。我可以多付钱。”
你暗示着可以给她一些小费。
“你不愿意要这个位置吗?”工作人员的脑袋扭了过来,身体却保持原样没有动一点。
过于清澈浅淡的蓝绿色眼睛里,瞳孔格外清晰地扩张填充了整个眼黑。
你一瞬间想退开,但身体像被不明的线拉住,不能动。
售票口玻璃泛着寒光。你一低头,发现自己脸的倒影后面,还有一双模糊的眼睛——不清晰,却和你的眼睛高度一致。
“不,我要,我太想要这个位置了。”识时务者为俊杰,你当即改口,感谢她的服务。
身体松动了!你扭头就跑。
怎么回事?
你这,应该确实是离开的车票才对啊。
抓着背包的手指紧紧扣住,像失血过久般发着白。
那这班车还上不上?
广播开始播报属于你的这班列车。
又是6。
6号轨道线上,列车却晚点了。
你站在人群里,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台上的报时钟多跳了6分种,风沿着轨道一路穿过空旷的地铁桥,吹得金属栏杆嗡嗡作响。
广播用拖长尾音的女声反复念着:“列车即将进站,请勿靠近站台边缘。”
一遍洛丝语,一遍嘤语。
当车头驶入站台、车门车窗一节节慢速经过时,你看着自己的倒影消失,重现,反复循环。直到6号车厢,稳健精准地停在你面前。
你从未见过这么旧的列车。
铁皮擦出橙锈,门上布满划痕,像是某种粗暴撞击留下的痕迹。车窗全部封死,内壁贴了棕红色遮光膜,看不清车内情况。
而等在站台上的那么多乘客,却各分两路,往前或往后走——你是唯一的要进入这一节车厢的人。
咬着唇,你内心百般纠结。
车门甚至都没有开,而你并没有在之上看到开门按钮。
“6号车厢的乘客?”
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。
你猛回头。
身后是一个穿旧军大衣的老人,脸像皱巴巴的马铃薯,眼神却意外明亮。
“对,我是,这个门要怎么打开?”你问。
可你说完后,他却笑了起来,法令纹深深嵌在脸上,勾出颧骨的轮廓。他哈哈笑着,然后背过身去,慢慢向另一车厢走去。??
正在你不知所措时,6号车厢的门忽然“咔哒”一声打开了。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