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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想着,忽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,“笙笙!”
那一瞬间,林笙笙跌坐在地,方才雄赳赳气昂昂为自己加固的披甲顷刻碎裂,结束了,这场恐怖的追杀结束了,她自然无需披甲。
她用尽浑身力气呼喊,黄昏时被车夫扼住几乎碎裂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。
“谢辞昼!我在这!”
马蹄声骤然加速,一前一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。
谢枕欢像是被定住一般,除了重新溢出眼眶的泪水,还有颤抖着却叫唤不出声音的双唇,她再没力气驱动别的感官。
后方的马蹄声最先抵达,几乎是马蹄声停住的一瞬间,谢枕欢再也支撑不住,晕了过去,太好了,哥哥真的来了。
林笙笙顾不上看一眼夜色中匆匆赶来的谢辞昼,连忙把谢枕欢抱在怀里,“枕欢!枕欢!”
就在谢辞昼走至她身旁,手臂揽过她的腰的时候,前方的马蹄声也逼近了,紧接着,闻诏崖的声音传来,“枕欢!”
浓重夜色中,闻诏崖飞身跑来,将枕欢接入怀中,探了探气息,只觉微弱,连忙从怀中取了一颗丹药喂到谢枕欢嘴里。
这时,闻诏崖才想起来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谢辞昼。
谢辞昼冷冷扫了他一眼,颇有审视的意味,但终究缓了神色,“劳烦闻公子将枕欢护送回谢府,他日定登门道谢。”
闻诏崖毫不犹豫,把谢枕欢打横抱在怀中,“兄长,我定好好待枕欢。”
“……”谢辞昼觉得此人得寸进尺,不过是搭把手,怎么还称兄道弟?
但是他实在无暇顾及,因为他感觉得到,怀里的林笙笙正在一点点失去力气。
谢辞昼没再说什么,只看了一眼闻诏崖离去的方向,那里一共有两匹马。
闻令舟骑在马上,暗沉夜色中只看得清他的身形,不知是何表情。
谢辞昼收回目光,将林笙笙紧紧抱在怀中。
枕欢的事情有了着落,林笙笙终于放声哭了出来,绷紧的弓弦瞬间松散,“谢辞昼,你若是晚点来,就等着做鳏夫吧!”
说完,她似是耗尽了力气,像一只被瞬间抽走精气神的布偶,手脚都无力垂着,任由谢辞昼抱得更紧。
“都是我的错,待回家后,任由笙笙处罚。”语气里掺着感同身受的疼。
谢辞昼换做单手抱着林笙笙,然后拉住缰绳上马,往谢府疾驰去。
独留一片芦苇在森冷月光下摇摆。
闻诏崖催马,“哥,我先去谢府了。”
闻令舟似是没听见一般,缓了片刻才道:“去吧。”-
棠梨居里聚了不少人。
林巡恩站在外间窗前,神情紧绷着,一身寒气未消,身上还穿着郊外练兵时的衣裳。
陈毓盈与林平之坐在一处,手边小几上的茶水碰也未碰,她拿着帕子掩面哭泣,这是她少有的脆弱姿态。
谢长兴一张老脸沉沉,端坐在太师椅上,时不时想和林平之搭话,却见对方搂着妻子安抚,根本没心思理他。
谢府的婢女进进出出,盆中的水从鲜红色血水变为清水。
宫中的太医急忙赶来,来不及看诊,先根据路上听到的情形吩咐下去一份方子熬上。
闻诏崖安静坐在一旁,目不转睛盯着同往里屋的门。
为了方便太医看诊,特将林笙笙与谢枕欢暂时放在一处,一人在床榻里,一人在小榻上,皆昏着。
林笙笙手臂骨头被碎石磕裂了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