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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掌心下是谢辞昼砰砰心跳,震得她心里有些慌乱,他怎么了?
有几日他会回棠梨居用午饭,也会主动同她聊几句吃食是否合口等话。
许是病重忌口太多,午饭时吃的宽松些,林笙笙竟觉得谢府的厨子精进不少,颇有林府的手艺了。
也有几日,谢辞昼一整天都不露面,似乎是很忙,他只在早晚换药时和林笙笙有接触,动作克制,就连眼神都不多冒犯。
但是林笙笙分明偷看到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谢辞昼的目光一寸不落的黏在她身上。
已至八月,秋高气爽,林笙笙的右臂已经好一些,能拿着小戥子四平八稳的称些香料,也能动作缓慢的捯饬香丸了。
她脖子上的淤青退得几乎看不出来了,脊背上的伤口也结痂,腿伤完全好利索了,可以下床走动。
躺了十多日,瘦了许多,养出些病态的白皙来,下巴变尖了点,一张脸更显妩媚。
佩兰心疼坏了,总劝着:“姑娘,再多吃些吧,我听说这是谢公子特意去寻的厨子。”
林笙笙知道谢辞昼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,想必这话都是佩兰拿来哄她的,但她确实给面子多吃了许多,顺口问起金枝楼的事:“听说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,可嘱咐好金枝楼掌柜藏好图样了么?”
佩兰笑得狡猾,“自然是准备好了,特地藏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呢。”
林笙笙笑着嗔她一眼,“香云楼这些日子没生意,又眼见着金枝楼与咱们宝香楼越做越好,想必急得恨不能跳到金枝楼离去找这玩意。”
佩兰道:“若是叫他真做出来怎么办?那岂不是叫他拿着咱们的功劳去贵妃面前讨赏?”
林笙笙意味深长,“就是要叫他做出来,就是要他去讨赏,等时机成熟,他是能讨来赏还是讨来打还说不准呢。”
主仆二人只笑。
又是午饭的时候,林笙笙问起,“听说枕欢与诏崖的婚事定了?定在何时?”
谢辞昼兴致不高,像是没睡醒是的,“来年六月。”
林笙笙很放心,“这时间很好,夏花开遍,树木郁郁葱葱,处处都是好景致。”
她想了片刻,忽然想问先前谢辞昼说的带她去江南的事情,但是却止住了,冷眼瞧着谢辞昼近来的模样,她忽觉熟悉。
这不就是最初成婚时的谢辞昼吗?唯一不同的是,如今明面上,他冷冷的很疏离,背地里却看不够摸不够是的,常常深夜一遍遍抚着她,目光一寸寸摩挲着,仿佛每一夜都是最后的温存。
但是他终归没有逾矩,修长的手指只落在她脸颊、脖颈、肩头、手心。
林笙笙心中疑惑,但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如今若是再问江南之事,若是被他冷冷回绝怎么办?那岂不是自讨没脸?
林笙笙闭了嘴,闷头吃饭。
忽然,谢辞昼盯着她,那目光想要把她吃到肚子里是的。
他问:“你方才在想什么?”
林笙笙愣了一瞬,有点慌,“呃……我在想今日这饭很好吃,特别是这道汤羹。”
谢辞昼一下子站起身,眼中尽是不可置信,他深深看了一眼林笙笙,呼吸乱了,眉头紧蹙。
林笙笙被这姿态唬了一跳,本来这些日子谢辞昼一夜一夜的不睡觉,就闹得她心神不宁。
“怎么了?”
谢辞昼竭力平复心情,张了张口欲言又止,最后只说了一句:“无事。”
接下来,谢辞昼再未动筷子,看着林笙笙自在吃完饭后就默默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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