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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池无月面色骤冷,周身才退去的黑色潮水一瞬间又将谢妄之吞没。
分明还有许多事解释不清,但不知池无月自己胡思乱想了些什么,情绪猛然爆发,竟将池越牢牢压制,掌控了身体的主权。
谢妄之的视野陡然一片漆黑,身体像是陷入沼泽,四肢被拉扯、拖拽向深处,传来难以言喻的粘稠与沉重感,令他使不上力。胸口愈发沉闷压抑,快要窒息般喘不上气。
“……池无月,做什么?”谢妄之不由身体紧绷,如临大敌。
一直以来,池无月是几个人里表现得最听话乖巧的,他也一直以为对方会是最好对付的。
如此看来,他大概是想错了。
直到此时,先前便有的,什么东西正在脱离自己掌控的不安与焦虑达到了顶峰。
不知现在的池无月是否也如池越一般不受奴印束缚,他强捺住呵斥的冲动,开始思考该怎么哄人,才不至于又令自己陷入方才那种难堪的境地。
但是话说回来,为何这奴印刻了跟没刻似的??
而与此同时,黑雾将他笼罩之后,池无月便没有了下一步动作。
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却逐渐炽热粗重,气息喷洒在颈窝,越来越近,像是猛兽从身后步步迫近,令他愈发紧张、脊背汗湿,却仍没有思路。
他早就习惯对池无月颐指气使,就算是从前也没有这么纡尊降贵的时候。
谢妄之的心率逐渐过速,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。
未想到,下一刻,侧颈忽然贴上一片柔软细腻,来回轻蹭了蹭,原是池无月将脸颊埋入他的颈窝。
谢妄之微微睁大了眼,身体仍僵住。他不知对方要做什么,不敢轻举妄动,免得又把人刺激得发疯。
又过了会儿,才听池无月声音低哑地问:“公子,为什么?他说的是真的吗?奴先前便问过公子,但是公子并未……”
但是谢妄之并未回答,只是含糊地摸了一下池无月的脑袋以示安抚。
而此刻的谢妄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,薄唇紧抿,半晌才干巴巴道: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什么?”池无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,猛地抬起头,不甘心地追问,微微哽咽,“公子,公子告诉我好不好?谢妄之……”
对方一直追问,双臂不停收拢,像是要把他嵌到自己身体里去。离得这么近,谢妄之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在发抖,声音听起来像是快哭了,撒娇似的。
谢妄之被烦得没办法,不由自主顺着对方的话又回想了一遍那个梦。
但是不等他开口,胸口陡然传来一阵窒息般的闷痛,全身经脉与丹田像是烧起来,灼痛非常。后腰处曾被剜出剑骨的地方更是刺痛难忍,好像再一次被剖开皮肉。
分明这两日才经过白青崖与裴云峰“帮忙”,竟没有好转,还比之前更剧烈。
谢妄之脸色一瞬煞白,额角与脊背很快沁出细汗,全身都发抖。
他紧紧咬牙憋住呻吟,试图掩饰什么,但池无月立刻就发现他的异常。
与肌肤相贴的黑雾立即渡过来一股灵力,极为自然熟稔,不过片刻就极大缓解了他的不适。
谢妄之微微一怔,下意识侧头看向对方,正对上一双漆黑得不见眼白的眼,迟疑了一下,蹙眉问:“你是……?”
对方不答,继续往他身体里渡灵力,同时凑过来亲昵地蹭了一下他,“谢妄之,这样感觉好些了么?”
“你是池越。”谢妄之立时认出来,眉头蹙得更深,“你怎么会知道——”
“因为你每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