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小山般的巨兽，此时像两只哈巴狗匍匐在莫莼的脚边，一只用巨大的脑袋轻柔的蹭着莫莼的肚子，另一只伏在地上，前爪伏地，巨大的头搭在前爪上，双目几乎和女孩齐平。

巨大的脑袋左右摇晃，一副撒娇求撸的姿态。

程老：……

黑土：……

从未见过如此无节操之豹！

莫莼左手右手一起开工，小小的手在两只巨大的脑袋上按着，一边冲那满脸刁钻之色的婆子道：

“奶，这是程老，他识字，以后可以在家教姐姐们了，现在这年头读书人可金贵了呢，莼宝一文钱都没花，就把人带回家了！”

莫老太挑剔的眼睛看了一眼程老，又瘦又干巴的老头子，还不如村里的流浪汉收拾的齐整。

就这也是认得字的？

“莼宝，你不会被人骗了吧？”

老太太极度怀疑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程老的自尊心。

程老死都想不到，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农村糟老太太嫌弃没文化。

“哼！”

他重重的哼了一声，扭过头没说话。

莼宝歪着脑袋：“奶，您还信不过我的眼光？”

莫老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再次看向程老的目光变得和善了很多。

程老心里有些疑惑，在刁老四那儿他就发现了，这一家子人好像都隐隐以这胖乎乎的女娃娃为首，什么都听她的，难道这女娃娃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？

但这一家子人却没一个解释的，气得他又憋闷了许多。

他被门下弟子背叛，因为莫须有罪名抄家死了满门，最得意的学生被人诬陷，全家死的死，疯的疯，又一路浑浑噩噩的逃亡至此。

衣不果腹过，和野狗抢食过，曾受过胯下之辱，也曾被人虐打折磨……

可这一切他都挺过来了，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一方农家院里却久违的感觉到了憋闷。

莫老太看了程老一眼，看在他识字儿的份上，勉为其难的没为难他，但再看向黑土，那就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了。

“这个呢，会做什么？”莫老太一脸嫌弃，那刻薄的劲儿看的莫莼都不忍直视。

她奶到底是怎么做到，能把脸上的肌肉扭曲到这种程度啊……

黑土毕竟年纪小，还不如程老淡定，此时盯着那两只巨兽，还有些惊魂未定。

莫老太问了他两遍都没听到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只豹子，抿着唇不说话。

莫老太火了，她长这么大，就没被人这么忽视过！

“臭小子，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？老娘问你话你好歹吱一声吧？不出声是个是什么意思？”

莫老太说着就朝他走过去，没想到她刚走到黑土面前，少年像是炸毛的猫般猛地跳起，眼神凶狠的朝着莫老太扑过去。

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，眼睁睁的看着黑土朝着莫老太扑过去……

“啊！”

下一秒，一道惨呼声从黑土的口中发出来，他整个人已经被莫老太按在树干上了。

少年的一双手反剪在后背，脸颊和粗糙的树皮来了个紧密接触，莫老太只用了一只手就按住了他一双手，另一只手随手折了根枝条子，“啪啪”的就朝着他屁股抽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