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两人这包扎的手艺实在是差，程老的腿包的厚厚一层，一条腿包的有两条腿那么粗，上面还打着死结，几处布头都冒了出来，看着下一秒就要散开的样子。

黑土的更夸张，十根手指头包的像十根胡萝卜，其中四根还连在了一起，像是戴上了那种手指不分开的手套。

瞧着笨拙又搞笑。

程老和黑土暂时安排住在一个屋儿，就在门口西边的第一个屋子，里面放了一个上下铺，黑土睡上铺，程老睡下铺。

两人第一次见到这种结构的床，微微有些诧异。

黑土只冷漠的看了一眼，就爬上去睡觉了，他虽然手受了伤，但爬床还是没问题的。

程老也没有多话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莫家人爱干净，褥子都是定期晒过的，蓬松柔软，又带着阳光晒过的温暖味道，相比较之前在刁老四那儿睡的地方，这里简直可以称作温床。

没一会儿，程老和黑土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，慢慢睡了过去。

深夜，京都城外，一处偏僻的小道上，一道矫健的身影在树丛中不断穿梭，最后落于一处悬崖前。

“大人，查到小公子的下落了！”

悬崖前站着一人，浑身裹进漆黑的黑布里，脸上戴着一块黑沉沉的鬼面具，连眼睛那处都蒙着一层黑纱。

“属下查到小公子最后一次出现是三个月前在江南，小公子为了御寒当了一块玉佩，正是这块。”

下属说着，将一块墨玉递了过去。

墨玉上刻着一只蝙蝠，雕工精湛，寓意极好。

“可查到人的下落了？”黑衣人的声音雌雄莫辨，完全分不出来此人是男是女。

“这……属下的人查到小公子当了玉佩后换了一件棉袄，就消失了踪迹，这两个月以来属下带人地毯式搜索，最终在江南北边的一处坟场内找到了同款棉衣……”

话音刚落，那黑衣人的身形微微一晃，连忙扶住了身旁的枯树。

“找到尸体了？”

“那倒没有，不过那坟场地处深山，野兽众多，恐怕……”

黑衣人立刻打断了下属的话：“既然没有找到尸体，那人就还在，去给我搜，以坟场为中心方圆所有的城镇、乡村，挨家挨户的找。”

“山林也别放过，掘地三尺，也得给我把人找到。”

“是！”

下属汇报完，立刻离开了这里。

黑衣人在手指摩挲着墨玉，仰头看天。

黑沉沉的天无边无际，满天的繁星都隐没在层层叠叠的黑云之中，只能零星的看到一点儿星光，月华也被乌云遮挡，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。

“这天，什么时候才能亮……”

一道微凉的夜风吹散了黑衣男人的呢喃。

……

第二日一早，程老和黑土都起的晚了，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，两人睡的昏天暗地。

莫家人也没有去喊他们起来，早上李招娣煮了一大锅红豆粥，红豆熬煮的每一颗都软烂炸开，浓稠的红豆粥散发着浓郁的香气。

里面还放了软乎乎的年糕，加点儿糖，一口下肚，从胃暖到了全身。

另一口锅上架着蒸笼，蒸了一笼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