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见证(2/2)
林小小自幼就是学校里的吵架小能手，没有她气不死的人，这不一张口，明面上请人作见证，暗里内涵第一大宗门瑞阳宗立身不正。
瑞阳宗两个长老的脸色跟着裴鸣之一样难看起来。
张恒长老心里舒坦，忙道：“流萤公子在整个修仙界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，流萤公子做见证人，咱们放心。”
好家伙，再内涵一次。
裴怀煜闻讯赶来时，就看到了林清宵拿着账本与裴家管家对账的一幕。
不远处是笑意盈盈的林晓晓，正在与临渊阁众人交谈，看上去很是高兴，时不时挥动手臂，广袖落下露出那白藕节般的小臂。
旁边一丈处站着流萤，正看着林晓晓，即便隔着回廊，裴怀煜还是感受到那目光里中带有笑意。
“父亲”，裴怀煜见礼。
“我儿受苦了，这等粗鄙女子，怎配得上我们裴家。”裴鸣之脸色不愉，即便拿回聘礼，但是姑娘家主动提出退亲，还请了琉光宗做见证，一向高高在上的裴家丢了面子。
“你娘亲糊涂，与这等破落宗门结亲。若非如此，又怎会耽误我儿进阶元婴……”
裴怀煜站在一旁，看着众人打开箱子，清点，又关上箱子。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，即不难过，也不高兴，就像打坐修炼一样，毫无波澜。
“咔嚓”一声响，最后一抬箱子清点完毕了。
林小小款款迎面而来，她已经换掉了那身碍眼的喜服，换上了平常喜爱穿的碧色衣裙。
林小小对他说：“裴公子，聘礼已经全部返还裴家，这是双方的签字画押。”边说着边展示账册。
“裴公子，咱们的开始就是错误的。”林小小扶了扶头上的发簪，正要盛气凌人地教育一下这个把自己害的跌落山崖的狗男人，忽然感觉到心里一阵酸楚。
那感觉酥酥麻麻，是来自林晓晓的心情。
林小小迟疑片刻，仿佛在裴怀煜面前僵住，她粉色的嘴唇微张，眼眶蓄上薄薄水雾。
很快，她调整好表情，看着裴怀煜，眼中重新聚焦，余光还扫到门洞后站着那个沙雕祝青青。
林小小抬起下巴，如同骄傲的孔雀般，特意扩大音量道：“裴公子，林晓晓依父母之命与你定亲，自她知晓你是她未来夫婿之后，便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。”
“你以天之骄子自居，看不上她资质平庸，可你又是否知道，她心性坚定，哪怕身体不适，也会挑灯夜战一针一线秀出自己的嫁衣；她善良大度，哪怕你的师妹们挤兑、奚落，也从不曾向你抱怨；她勇敢果断，在你遇到危险时一定会挺身而出。”
她吸了口气，道：“即便远嫁千里、知道众人奚落、婆家不喜，她也能为了你受着这样的欺辱，只因她心中有你，可惜你心中并没有她。”
林小小正色道：“昨日种种，譬如昨日死，今日种种，譬如今日生。以前的情谊就到昨日为止；从今往后，林晓晓与裴怀煜一别两宽，各自生欢。”
林小小转身，对心里那个酸酸的感觉说道，今天开始，我会替你好好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