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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医微微摇头，群臣们心知肚明的退了出去。

这是回光返照啊。

养心殿只余两人，静默的气氛充斥其中。

祝梵衣不主动开口，祝渊犹豫再犹豫，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说开。

“小七，你会原谅父皇吗？”

“是父皇错了，父皇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听信他们编织的谎言，也不该对你如此不好。”

“朕想了许久，还是欠你一个道歉。”

祝渊叹了口气，那威严的面容也变得缓和。他就如同寻常的父亲般，希望能获得谅解。

他提起了过往。

“曾经朕与你母后都期盼着你的出生。”

“你一天天的长大，你母后甚至霸道的为你想好了名字，让朕无论如何都不能插手。”

祝渊露出丁点笑意，眼神中透露出柔色。

“后来，朕与你母后去了大林寺。她一个不相信神佛的人为了你硬生生的去上了一炷香。”

“可惜就是那次，朕中了他们的圈套。”

“如果朕听从你母妃的话，不去那大林寺，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？”

祝渊露出自嘲般的神色。

“朕从来想不到，那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家族，竟然在那么早就有了谋划未来的打算。”

“是朕对不住你啊，小七。”

“你没有对不起谁。”

“你是帝王，你要做的是你的选择，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，你都不应该后悔。”

“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场上，做了你认为对的事情。”祝梵衣平淡的开口，甚至没有什么情绪。

祝渊与他对视，只窥见一片死寂。

“朕。”

“父皇，不用再说了。 ”

“你想说的东西儿臣都知道，无非就是那个意思。”

祝渊愣了愣，苦涩道：“朕、朕希望你继位后能守护好大衍，守护好这个国家的子民。”

“朕做的糊涂事朕不希望你牵连在他们身上。”

祝梵衣闻言，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，看向祝渊对的神色也变得柔和。

他声音清冷道：“父皇。你且安心去吧，儿臣不会怪罪你，却也不会替你守住大衍的江山。”

看着奄奄一息的祝渊，祝梵衣话语中全是他的私欲。

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，向他人说出了真心话。

“大衍腐朽得只剩空壳，儿臣守不住，也不愿意去守。”

“你我皆放百姓一个生路，不好吗？”

“儿臣会一点点将大衍推进深渊，看着它灭亡。盛世的希望不在我大衍，在景国。”

“我会让他们进入盛世的。”

闻言，祝渊的眼睛瞪得老大，手颤颤巍巍的抬起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。

半响，他才面色涨红的憋出一句：“你、你会死的，大衍与你，密不可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