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灯灭，一切皆为泡影。

叶仙仙跪在母亲灵柩旁没有言语，如同换了一个人，没了往日的活力，少了往日的干劲。

秦天看到灵堂中众人，心情颇为沉重。

边疆那些年，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过无数次，早上还在一起抽烟的兄弟，下午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
可此时又参加葬礼，心中还是无法平静。

忽然，灵堂外走来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，一身名牌大红色西装，在黑白为主色调的灵堂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“交钱了！不交钱不火化，先把钱都交了。”中年男子咋咋乎乎，声音响彻整个灵堂。

这家殡仪馆不久前立下新规，死者送来后交一半钱，把事情办到开追悼会，但是要继续下一步，先把后面的一半钱付了。

聂二龙早就已经准备好余下的钱，连带叶仙仙母亲的也一并操办。

他拿着钱走过来，看着收钱的人穿得一身红，忍不住问：“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人？”

中年男人咧嘴笑道：“切，你们特么家里死了人，关我什么事，老子爱穿啥穿啥！你管不着！”

聂二龙心里憋着气，作为殡仪馆的管理人，这还是人说的话？

只是，今天是兄弟们上路的日子，他不想在这种时候，更不想在这个场合闹事，以后见到这死肥猪，非得拉出去打一顿，让他知道什么叫最基本的尊重。

“麻利的，老子一会还要去打麻将，别害老子沾了晦气！”中年男人催促，鄙夷扫视灵堂中的灵柩。

要不是这货来钱快，他才不愿意整天在这种死人待的地方工作。

聂二龙攥紧拳头，最终还是没出手，为了兄弟们能好好上路，还是忍了。

“给！”他把钱递过去，压住心中的怒火。

“这数不对吧？”中年男子接过聂二龙递来的钞票，用手扒拉了一下。

“怎么不对了？之前交一半一共一万五，现在再交一万五。”聂二龙确定没记错，之前交的一半是一万五，一分不差。

中年男子鄙夷道：“之前是一万五没错，但尾款应该是五万才对！”

聂二龙皱着眉看着中年男人，觉得这家伙没事找事，欺负他小学毕业的文凭？就算特么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该怎么算。

“你说为啥要交五万？”聂二龙来气，特么的就是存心搞事情。

“之前说的只是场地服务费，总共三万，前后各一万五，还有三万五是火化费！”中年男人言之凿凿，一副有理有据的架势。

聂二龙质问：“你当我是凯子呢？不说你搞阴阳合同，火化费要三万五？”

中年男人冷笑：“你们七个死人，一个平摊才多少？五千块钱！现在油价涨到多少你心里没点逼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