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，塞回自己嘴里，眯着双眼睛，勾起的嘴角再没放下去。

剩下五个男生看着他那副样子，齐齐的比了个中指，真想拿个镜子来让他看看他那副享受的嘴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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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日的时候江晚意找到聂俊嵘的联系方式，把他约了出来？

她想要多了解迟昇一点。

江晚意把地点约在了游乐场的附近，和聂俊嵘谈完后，她还要去收集一些证据。

聂俊嵘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，他走过去坐下，态度没之前那么生硬：“叫我出来什么事儿啊。”

“和我讲讲，迟昇的事，从你认识他开始，所发生的事，都和我讲讲。”

聂俊嵘喝了一口咖啡，整理一下思绪。

“你还记得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吗，那时候你心气儿傲，附近职高的雄哥看上你了，让你陪他们玩玩，你还记得你当时说的什么吗？”

江晚意双手握住杯子，陷入了回忆里，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。

好像说了句挺气人的话，还把手里的蛋糕拍在了人家脸上。

“你说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，江晚意你是真敢说啊。你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吧，那人后来找人堵你来着，但是被昇哥知道了。

他们堵你那天还没看到你就被昇哥堵了，他叫我们谁都不要插手，跟个傻子一样一个人打他们十个，他打不过，后来被他们摁在地上打。

江晚意你知道吗，我们看着雄哥拿铁棍往他身上砸，整整十下，淮哥他一声都没吭，我他妈从来没见他那么狼狈过。”

整整十下。

左腿一下，肩膀一下，小腿两下，胳膊四下，后背一下。

中途雄哥问他要不要求个饶，说求个饶就放过他。

迟昇没吭声，雄哥最后一下使出全身的力气，打折了他一根肋骨。

也打碎了他的骄傲。

巷子里面静悄悄的，只能听见棍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和落棍时带着的风声。

迟昇狼狈地趴在地上，一声都没吭，快要把牙咬碎。

雄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像是看一条死.狗，眼中满是讥讽，“那小娘们儿说我连给她提鞋都不配，那你呢，你配吗？”

迟昇费力地抬起头，他的动作很慢很慢，身上的伤只要他动一下就撕裂般的疼。

他一字一顿，说的慢且有力：“信守承诺。”

说好了的，他一声不吭挨下这十棍，职高的人从此不再骚扰江晚意。

雄哥出了气，心情自然好，说了句“没问题”后和兄弟们嘻嘻哈哈的走了。

聂俊嵘这辈子都忘不掉当时的场景。

巷口唱片店微弱的歌声在整个小巷里回荡，墙壁上挂着的灯散发出昏黄色的光，打在迟昇的身上。

他一动不动，听着巷口的歌声。

是首粤语歌。

迟昇眨眨眼，他听过这首歌，跟着轻声哼起来，

“我奋力追，追到没法追

追到没法分清我是谁

不止我一人感到疲累

翻天的雨水

能令你我都粉碎

我继续追伤痛亦要追”

温柔的女声夹杂着迟昇低沉沙哑的嗓音，旁边站着的几个男生一动不动，红了眼眶。

他们没一个人敢动，此时的迟昇像是一碰就要碎了。

四分五裂，再也爬不起来的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