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师父是栾廷玉

第67章 高士之论(2/2)

穗说道:“也是理所当然之事,既然如此,俺也吃了饭后再走。”于是转身回跨院去了。

许贯忠摇了摇头:“这萧先生,比你们师徒三人还像蝗虫。”顿了顿,说道:“你们带来的那个和尚,究竟是什么来历?进了庄子后,一言不发。我帮他接骨,他道了声谢,只顾请辞,大家一起劝解,才勉强留了下来。”

陆云峣就把遇见众人之事,认真说了一遍,许贯忠说道:“三个和尚,乘夜投宿,自中原而来,又是关西口音,半夜遭受追杀,出手的又是紫髯兽王,怎么想都有古怪。”

宴席布好,就院子里围拢起一大桌子,只把牛羊肉食并好酒搬上来,许贯忠亲自把盏,殷勤献酒,酒过三巡,众人酒劲儿上来,话也多了,彼此也不生分了,只是快活。

许贯忠问贝鲤道:“姑娘护送西域高僧至此,有何打算?”

贝鲤说道:“取小路奔塞外,直抵漠北,去耶律留哥处栖身。”

许贯忠摇了摇头:“终南山中,避难之人颇多,并非只有汉人,也有辽人遗老遗少,小可粗通万国文字,与他们攀谈过几回,言说耶律留哥投了蒙古大汗,窃以为恐非良策。姑娘且想,蒙古与金国以沙漠为界,各自占据沙漠两侧草原,彼此井水不犯河水,金国纳西夏为藩国,西夏被章申公收服,期间斩杀金兵不少,最终落得个西夏年年进贡大宋岁币的结局,足见金人绝非宋人对手。只不过吾皇昏聩,奸佞把持朝政,身负大才者壮志难酬,只是扼腕。如今金人破了太原,东京随时都可能被攻陷,彼时乱世出英雄,注定要吃个大亏。蒙古汗国多少年韬光养晦,坐观金宋争斗,才是将来第一等祸患,可惜金人短视,不察未起之祸,只顾掠夺中原财货。”

贝鲤伶俐,避席下拜道:“听先生剖析,胜读十年之书!彼时蒙古汗国必以替耶律留哥复国之名,起兵伐金,若是胜了,蒙古汗国怎会把辽国故土拱手送于耶律留哥?若是败了,也会拿耶律留哥做遮拦,一样落个凄惨。”

许贯忠笑道:“姑娘伶俐剔透,想必已有主张。”

耶律桁说道:“可是,我还有五六百名伴当,在嘉峪关外等候。”

贝鲤说道:“你莫说话,席后再谈。”

许贯忠又斟了酒,给阮小七把盏,问道:“不知七哥有何打算?”

阮小七道:“刀口舔血半生,早已厌倦,只求个稳便,赡养老母天年,抚育二哥弱子成人。”

许贯忠道:“既然如此,这终南山偌大,既然生了遁世之心,小可替先生寻个好风水,起个房舍,足可度日。”

阮小七离席,致谢,许贯忠扶起,重新入座。

许贯忠再斟了酒,目光扫过航渡和尚,问道:“大师有何去处?”

航渡和尚喝了杯酒,说道:“只是有紧急事,需要回返头陀寺。”

许贯忠说道:“你这臂膀,不可劳苦,否则影响愈合,必留残疾。”

航渡和尚说道:“头陀寺正处存亡之时,怎能因为自己一条臂膀,陷了合寺僧人?”

许贯忠道:“这位陆兄弟向小可提起,头陀寺金钵明王偷袭六和寺,或许与此有关。”

航渡和尚听见他说中关窍,大惊失色:“你隐居终南山,怎么会啥都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