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许贯忠论道(2/2)
陆云峣细细玩味儿,不住点头。良久才问道:“先生,外面的状况怎么样了?”
许贯忠说道:“小乙哥已经破家,家主被宋江那厮陷害,好端端的卢员外被罗织成了死囚,最终无奈入了梁山落草;卢员外又阵前败了射杀晁天王的史文恭,成为了山寨二头领,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。”
陆云峣忍不住说道:“宋江那厮,终究火并了晁天王。”
许贯忠笑道:“何以见得?”
陆云峣明知故问,问道:“两军交战,箭矢如雨,怎么确定晁天王是史文恭射死的?”
许贯忠说:“小乙哥说,箭上刻着史文恭的名字。”
陆云峣说道:“梁山泊身经百战,可曾见过刻着名字的箭矢?”
许贯忠抚掌大笑:“孺子可教也!最粗浅不过的嫁祸之法,却没人说破,你道梁山上林冲、戴宗、孙立、燕小乙之辈都是蠢人吗?都装作不知道,不管谁做主,每天大块吃肉、大碗喝酒落个受用就完了,谁管那些弯弯绕。小乙哥心中郁卒,直言梁山泊不啻恶人谷,心生去意,却又心系家主卢员外素来敦厚直肠,不在身边看觑,唯恐被宋江那厮害了,宋江那厮知道燕小乙机灵,不敢使用诡计除了这个江湖上人人尊敬的‘玉麒麟’。”
陆云峣说道:“林冲有火并案底,看破了无法开口;戴宗早就被师父提醒宋江要火并,他宁愿中立,做个传信的小头领就知足了,不肯参与权力争夺;孙立那厮,背信弃义陷害了师兄,在扯着‘义’字当大旗的梁山泊过的很不如意吧,能小心翼翼的厚着脸皮过日子就不错了,哪里敢多说一句;燕小乙本不认同梁山泊‘好汉’的名头,却是个忠仆,只要家主安全无虞,他宁可落个自在;但不是还有个智多星吴用···”
许贯忠笑道:“我考武举那年,东京府内曾遇见吴用这厮,他志大才疏,屡试不中,却又看不起我们这些武举子,言语污损,我自然不把他当回事。当年我初出茅庐,一举中了武状元,戴着红花游街,他羞愧难当,跑到偏远地方做了个村塾先生,教五六岁的孩子认字启蒙。按理说也是推行教化有功的人,可突然横空出世,谋划下了劫掠生辰纲这样的惊天大案,岂不蹊跷?梁山泊屡次征战,又运兵如神,而又谦恭有礼,不似之前骄横,简直是换了一个人。”
陆云峣忽然寒毛倒竖:“难不成···”
许贯忠用手捂住了嘴:“说不得,说不得。此人必为天下公害,他的底细,我在滇边蛊苗那里,摸了些眉目,等我想明白一些关节,此人身份必然大白于天下。”
陆云峣低下头:“能让许先生犯难,世上怎么会有这号人物?”
许贯忠笑道:“我又不是神仙,为什么不会犯难?你身体已经复原如初,好好跟你师父学套路,我不信你平白无故生在祝家庄,是没道理的。”
陆云峣被说的面红耳赤,顿时汗如雨下,仿佛这人已经窥破了自己的来历,刚要开口问,许贯忠已经背起药囊,慢慢的踱出去了。
陆云峣呆坐在床榻上:原来这个世界,并非书中描述的那么单纯,而是充满了无数的算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