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。"侍女把药碗放在一旁，轻声跟她说起近日的事情。

前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，比如哪位大臣惹怒了陛下，宫中哪位娘娘为了争宠又做出什么愚蠢的事，直到后来......

"那边疆小国野心忒大，这毒药因太过珍贵，只能制出两份，一份用于害咱们陛下，幸得陛下沾染不多。"

小八闭了闭眼，沾染不多只是延缓死去的时间，不是说不会死。

"另一份用于谋害定国君主，听说那定国君主没能躲开，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形。"

"什么？"小八听得身体猛地一震，锐利的目光从那双总是带笑的双眸中射出。

"这消息，你是听谁说的？"

侍女被她这模样吓得浑身一抖，赶忙跪在地上磕头。

"这消息都被传开了，定国一怒之下把那边疆小国都给灭了，现在正满世界寻找解药呢。"

"不对。"小八冷冷地瞪着她。

"一国君主出事，怎会大肆宣扬，祸乱民心，说，你是何人，是谁派来的？"

侍女见事情已经败露，脸色苍白地冲她再次磕了几个头。

"奴婢是定国君王派来伺候公主的，他说，您的身体最让他忧心，以后要开怀一些，公主，奴婢自来到您身边的那日便视您为主，绝没有加害您的心思，只是，只是......"

小八痛苦地闭上双眸。

"是谁让你来和我说这些话的？"

"回公主，是陆行将军。"

陆行？小八苦笑一声，又是一个熟人，当年在范国之时就很熟识，她知道他是那人最信任的人之一。

"如今他怎么样了？"小八双眸静静看着虚空，不知在看些什么。

侍女咬咬嘴唇，看了小八一眼，艰难憋出四个字。

"危在旦夕。"

好半响，她才听到榻上之人微弱的声音。

"我需要你替我做两件事，第一件，那药以后不要再拿给我喝了，替我遮掩一番，第二件事，我给你解药，你想办法速去送入宫中，给陛下服下，你可能做到？"

"回禀公主，奴婢能。"

"好。"小八点点头。

她让侍女给她端来大量的清水，即便喝吐了，也一直在喝，直到让体内的软弱之感消散一些。

"你出去吧。"

她无力地挥挥手，待侍女出去，翻开袖口，执起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，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。

在拿到那两个沾染血腥气味的瓷瓶之后，侍女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小八。

"你有办法尽快送去定国吗？"

侍女点了点头，掏出脖颈上的竹哨，对空中吹了一下，一只全身黑亮的鹰从空中盘旋而下，小八见过这黑鹰，虽可能不是这一只，但那人曾经在她面前召唤过。

见此情景，小八不禁苦笑一声，原来她还是什么都没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