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，见受着伤的孟徽进来，示意他坐下。

云一取来沾水的手巾，想给蝶衣冷敷，被夏枝制止。

“蝶衣，你可知错？”

蝶衣强忍着泪，跪下，道:“蝶衣知错，蝶衣不该让姑娘为难，不该给姑娘丢人。”

“你还是不知。你既是我的人，别人辱你，折的不止是我的面子，更是拂了三春会与十里高阁的颜面。”夏枝说。

“记住，有人惹上门打回去就是。”

这话，是说给刘晔听的。

十里高阁处于江湖之中，刘晔或许不清楚其地位。但，三春会作为北墉第一商会，他很清楚。

他家本就是商贾之家，若是惹上三春会，只怕家族生意会因他受影响，根基动摇的罪过，他承担不起。

刘晔瑟缩地立在吴宪的身边，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
吴宪与刘晔在云山书院时关系亲厚，自不会让他被夏枝等人欺了去。

“姑娘，事情还未弄清楚，你又何必指桑骂槐。”

“刘晔既没吃酒，又没生病眼晕，怎地就认错了路？”孟徽开口。

回过神来，刘晔忙狡辩:“是……是今日受惊，一时间神情恍惚，所以才走错路。”

“你住在哪个房间？”孟徽问。

“乙字九号房。”刘晔顺嘴答。

刘晔才刚说完，吴宪就反应过来了，惊诧地看向他。

乙字九号，与蝶衣的房间背道，刘晔又怎么会不小心走错，不过是借口罢了。

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吴宪恼怒，咬着牙问他。

“蝶衣，你来说。”夏枝开口。

蝶衣跪在地上，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，到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疼。

“我回房休息，不想这人跟来，说是谢我救命之恩。谁知他……他动起手来，我不愿被他轻薄推开他，他便动手打我。”

一个时辰前，刘晔见孟徽因同夏枝交好得了便利，他也想得些方便，几番观察下来，选定了性子柔弱的蝶衣。

他先是打听蝶衣的住处，再寻机会跟着她。原本只是想假装邂逅，上演一些话本子里的桥段，却无意间发现蝶衣是风尘女子。

他向来爱去风月场，对妓子的行为举止了无指掌，得知她非良家子后便欲行不轨。

蝶衣能从夜楼杀出来，自然是有决断力的，见刘晔目的不纯，推开他便大声呼救，引来众人方才脱险。

蝶衣说完，众人脸色皆变，尤其是吴宪，震惊、愤怒、失望、内疚，种种情绪交替，堵在他心头，沉重似铅，一时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自觉丢人，又怕因刘晔惹夏枝疏远自己，孟徽铁青着脸，冷声开口。

“刘晔，你有何话说？”

这一声呵斥与蝶衣的指控，让刘晔跳脚:“孟徽，你就这么护着外人？她说什么你都信，怎么就不会是她先勾引的我？！”

蝶衣愣住，眼泪飒飒地落了一地。

“姑娘，我没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