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摇头，笑得轻松：“不是我的血，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。”

夏枝也不问她杀了谁，见她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压抑，眼中燃起生的希望，让银莘带她去休息。

沈婉行礼告退，正要同银莘离开，视线却被夏明容面前低着头回答问题的青年吸引。

沈婉先是大喜，又觉得不可置信，最后明白男人站的队伍意味着什么时，心中悲喜交加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
“你走不走？”银莘有些不耐烦地问。

夏枝示意银莘不要打扰沈婉，上前拉住沈婉的手：“那个人你认识？”

那是……我的亲哥哥啊……

沈婉没有回答夏枝，抽出手鼓足勇气上前。

青年见沈婉冲他过来，不敢置信地喃喃道：“婉儿……你……你怎么在这儿？！”

“这话应该我问你，沈嘉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
沈嘉支支吾吾，一旁夏明容开口：“沈嘉？名帖上的名字是叫杨樂。”

闻言，沈婉五雷轰顶。

杨樂这个名字她知道，诸多求见她的拜帖中出现过。因为同属朔州，当时她特意留心，结果当天，代文凤安排她去伺候一个富商。

沈婉知道夜楼的名贴不会有重名之人，她还是开口问：“可是……朔州的杨樂？”

夏明容见夏枝站在沈婉身后，嗯了一声。

沈婉一巴掌打在沈嘉的脸上，泪流满面地质问他：“沈嘉，你对得起父亲对你的期望吗？”

沈嘉见夏明容纵着沈婉，忙求她救自己：“父亲两年前就去世了，你救救哥哥，哥哥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
沈婉再也支撑不住，向后倒去，落在了夏枝的怀中。

夏枝抱住沈婉，任由她哭湿衣裳。

“为什么！就差一点……就差一点我就能离开这里，如今……我要怎么才能活下去……”

她少时倾心相待的意中人将她哄骗进这吃人的地狱，心中敬仰的兄长差一点成为自己的恩客，父亲疼她爱她最终未得一见。

“妹妹，我是你哥哥啊……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！”

沈婉恸哭，悲痛万分，不愿再看沈嘉一眼。

夏枝同夏明容告罪，想扶着沈婉离开，沈嘉却抱着沈婉的腿不肯撒手。

“放开！”沈婉冷眼看着他。

沈嘉痛哭流涕：“婉儿，求求你救救哥哥。”

沈婉从夏枝的怀里挣扎起来，蹲下身一刀扎进沈嘉的手背。

“再缠着我，杀了你！”

这些年，夜楼教会沈婉冷血，曾经的沈嘉是她的骄傲，而现在的沈嘉让她觉得恶心，多看一眼都嫌脏。

沈嘉疼得惨叫不止，再不敢上前纠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