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摸十分钟后，耳东和填好表的姜小川肩并肩走到车旁，耳东看了一眼后座的金余，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。

姜小川开门坐到驾驶座，小王也赶紧结束讨论走过来，看了看，坐进后座:

“时间不早了，川，有没有近道？抄一条！”

“近道？”姜小川发动车辆，一边开思索:“上高架走机场段跨过去怎么样？”

耳东掀开袖口，看了看:

“嗯，前后半小时，8落11飞，走高架赶明天早班，肯定来得及。"

小王哈哈一笑，收了手上的文件袋:“听东哥的，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走正道，好生伺候下午两点的班吧"

姜小川也信耳东不是危言耸听，本本分分把车驶入主街，准备右拐往南绕行时。

“不要拐，往前直行”耳东突然出声:“走阅山苑后面的崚湖路！”

姜小川转脸看了看表情一丝不苟的耳东，反而笑了，通常越严肃越出戏是东哥的常态。

“哥，你可得了吧，别蒙我！阅山苑在建，崚湖路还是半个土路，往东没路、往西又回来了”姜小川确定的说。

耳东转动靠椅上的头，瞪着姜小川:

“废什么话？我走的路多？你走的路多？”就想他妈的赶紧结束这点破事！

明显言语中带着控制不住的烦躁，耳东说完转头看向前方，冷静了两秒:

“阅山苑周边以前是耕地，现在长时间处于半开发状态，附近的居民在那边垦荒，有条‘野路子’可以跨过去。”耳东耐心的跟姜小川解释着。

姜小川认真的听到最后，蓦然沉重，看了看耳东，收起玩心。

的确是自己心太大了，耳东的豁达让自己错误的以为——有些人真的可以从容面对一切，但其实不是？

小王也感受到低气压的压抑，微微转头，无奈的看了一眼金余。

所以……虽然垂着头靠在门上沉思，但金余感受得到车里气氛的诡变。

警车穿过一段建筑碎料铺垫的‘野路’，拐上建设路驶入主街，避免了绕行，减短了一半还多的路程。

“右转掉头从星辰宾馆前面过去，就是启辰路。”耳东说罢看看表:“10点半绝对能到，应该赶得上上午的班。”

金余不自然得挺了挺后背，用眼角掠过耳东的方向，这个声音总是让自己浑身不适。

……

记得小学课本有篇《一分钟》的课文，告诉我们早一分钟出发，带给我们生活、人生的巨大改变。

而早到不止半小时的耳东一行人，取证手续也出奇的顺畅，小王弹了弹手上的表格，走向等候区的耳东和金余。

“女同志去妇科，男同志去男科，这是单据，一会和证物一起交到化验科室就可以出来了，我在这里等你们。”小王递上两人的表格，指了指妇科和男科的方向。

金余接过表，什么也没说，埋头走向妇科的方向。自从进了医院，双腿就不由自主的打晃，太想找个椅子坐下来。金余的胸口一泉子一泉子冒着酸水，紧张的想吐。

耳东看看金余单薄倔强的背影，接过单子，拍了拍小王的肩膀，去了男科。

“别紧张”一个五十多岁，看着很有经验的女医师对金余和蔼的说:“过度紧张会造成强迫性器具伤害，像我这样做个深呼吸试试。”

女医师说完示范了一次，然后捋了捋被金余攥皱的表，和蔼的问:“可以开始了吗？”

躺在生产床上的金余，眼角有些湿润，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