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奶的、加糖的、加奶加糖的。”陈芳华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，摆在自己面前:“是不是帮他打探消息，有所收获？”

蒙石和耳东互相看了一眼，微微一笑。

“我这个岁数，还有什么没听过没见过，还有多少没经历过？

在我们母子团圆的那一天，我就心满意足，死而无憾，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净赚。

天大的事，只要我们母子安好，都不是事。说说吧，我也想听听。”

耳东点点头，把听来的细节仔细说了一遍:“事情就是这样，现在除了这个女人和父母，可能谁也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大约六年前？”陈芳华慢慢陷入回忆。

“应该是六年前！”耳东确定的说。

陈芳华走进卧室抱出一个老旧的铁盒子，在桌子上打开，翻了一遍，找到五六年前用过的那一本。

蒙石靠过来看了看发黄的纸张，经济条件还不错，蒙石放心的缩回身体。

“找到了”陈芳华找到那笔三万元的支出明细:“自从我病了不出门，家里的钱就是你爸在管。为了少去几趟银行，他学年轻人弄了网银。这笔转账就是用网银支付的，因为数额较大所以我印象深。”

“薛叔没有告诉你原因，花之前没有跟你商量吗？”耳东看看发黄的账本，除了这一笔，老两口真的是很节约，一个月伙食基本就是三头二百的。

“当时他应考察团邀请去宁夏做短期地质讲学，结束后只身去了当年出事的地方，说是了却最后一桩心愿。”

面对种种沧桑，陈芳华没有难以接受的波澜，唯有的老薛遗憾离世还笼罩心头:

“老薛跟我简单解释过，说是无偿资助给了一个熟悉的孩子。现在看来，也的确是个熟悉的孩子不是吗。”

陈芳华勾着唇角，肯定了某些猜测，进一步细致的解释:

“老薛说当地刮了一场大面积、极恶劣的暴风雪，很多地区很多人受灾。说当地一个特别熟，对自己有恩的孩子出了点事，他想尽自己所能的帮衬一下，于是用了这三万元。”

陈芳华说完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，蘸着过去的回忆咀嚼着这段故事。

六年前的暴风雪，和自己经历的那场暴风雪是同一场吗？刻骨铭心的蒙石也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，没有言语。

“这么说的话，除非薛叔隐藏了部分事实真相，这个相熟的孩子不是当地的某个孩子而是咱们本地这个孩子，否则之间没有实质性联系。”

“可能是隐藏了真相，这笔钱不是在外面花的。因为我们当年遭遇过事故，他对恶劣天气极度关注，六年前赶在暴风雪前一天他就离开草原了。

回家不久后的某一天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，就转了这笔钱出去。又过了不久，老洛家三口人就举家搬走，没人知道去了哪里，只听说是孩子病了，去乡下养病去了。

老薛在那以后再没出过远门，天天守着我寸步不离。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解不开的心结，接下来的六七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。”

蒙石看着依然平淡的陈芳华，伸手过去握住母亲的手:“妈，您能坦然面对我很欣慰，但我不希望您压抑自己，如果难过，有任何的不舒服都要跟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