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呲啦呲啦吃的香的小宝，金余总觉得今天不太一样。

这么多年不和谐的夫妻关系、冷若冰窖的家庭氛围、缺少恩威并施刚柔并进的父爱、局限严厉急躁爱少恨多的母爱，这个孩子养的是很失败的。

怯懦胆小、自卑缺乏主见、隐忍不善表达、有奢望又不敢争取……

生活再多困难都不曾让自己害怕退缩，唯有韩东宝随时可以打败她。只要儿子是笑的，她每天都是充满力气，反之干什么都缺少斗志。

“妈妈，我吃饱了。”看着发呆的金余，韩东宝提醒。“哦，好，我们走吧。”金余拿上钥匙起身。

……

“心够大的——，老马”耳东停在9号楼下，看着长自己两岁以经营海产为生的马海波站在单元门口，调侃:“仨小时过去了，现在才知道打电话找我要儿子！”

呵呵呵……

“在你那我放心！”马海波堆着额头的褶子笑着走上前，从车上扶下儿子马乐:“改天去喝酒”。

早出晚归、透支体力的劳动，仅大两岁的马海波看着像大了耳东八、九岁。

“可别了，两瓶整懵一大圈”耳东摆手:“骨头没问题，扭到筋了，多休息少活动，过几天就好了”

“哈哈，怂了！你们还去诊所了？谢谢，回吧，改天给你寻摸两条真鲷！”

“回吧”耳东扬扬脸，也调转车头回5号楼。

……

“宝贝？”金余来到床前，亲了亲正在睡前阅读的小宝，尝试着说:“妈妈今天看了一些大房子，你——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喜欢的？”

“不要”韩东宝把书扔掉，窝到一旁:“我不要像之前那样，住在别人家又脏又臭的房子里。”

果然不出所料，金余鼓了鼓勇气继续说“那我们可以选一个新装修、没有住过别人的房子。而且，你昨天不是同意妈妈找一个又大又好的房子吗？”

“不要！”东宝拒绝。

哎——！

“如果你不看，我们就只能一直在这里住了。”金余分分钟被儿子打回原形。

小宝坐起来:“我们可以去奶奶家、可以回爸爸家——”

“闭嘴！睡觉吧，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住吧。”金余很生气。

“只有离婚的爸爸和妈妈才会分开，所以你们骗人。我早就知道你们离婚了，你的离婚证就是我撕了扔的。”

——好吧，该来的总会来，金余看着怒目圆睁小宝。

“那又怎样？你要这么一直闹下去吗？”金余也受够了欺骗。

“——如果你很想要跟着爸爸，或是想跟着爷爷奶奶，那就开开心心结束这个学期。等……等到寒假，我们再去和爷爷奶奶、和爸爸商量。”金余擦了擦湿润的眼角。

韩东宝没有说话，自己没有想离开妈妈。

他只想像以前一样:在一起长大的校园，和好朋友奔跑打闹玩耍；像以前一样，住在有爸爸有妈妈的大房子里，妈妈下班回来做饭，爸爸就算看手机，就算玩游戏，总会有那么一次两次陪他玩一会。

就算爸爸妈妈在一起喜欢安静，不喜欢说话，就算他的生活大部分时间只和妈妈在一起看书、学习、追剧，但好过现在每天在陌生的学校、在妈妈忙碌的工作室里、在一个人待着的家里——形单影只。

韩东宝也知道让妈妈难过不好，但自己就是不开心。他就是单纯的想回到过去，回到那个还算快乐的时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