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秀婉冷哼一声，道：“等那几个铺子的掌柜来了，当面对峙，我倒要看看，这些个背主小人到底贪了多少。”

雨渐渐大了，杜管家看了眼另外两人，提醒道：“那李账房与佟账房如何处置？”

那两个账房连声哭求，赌咒发誓自己并不知情，但同一个屋子里办事，谁会相信他们是真的不知情呢？就算没跟着贪图主家财产，只怕也收了张百善不少好处。

苏秀婉厌弃地扫了他二人一眼，道：“处理完了张百善，也给我一起查。”

玉家家训是用人不疑，疑人不用，苏秀婉嫁进来多年，也受到了影响。她将手下铺子都交给了自觉可信之人，每月报上来的账目有盈利有亏损，他们说的理由也让她信服，是以从未怀疑。

她信任他们，甚至因着当年苏秀兰对张百善的恩情，对他那是当做亲信的，谁能想到竟是养肥了一群硕鼠。

玉琉璃坐在一旁，从脑海深处翻找出张百善有关的记忆，想起来他父母四年前便都去世了，如今和妻儿住在一起，只是外面还偷偷养了房外室，生了个私生子。

往前九世，这一段时间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整顿阖府上下，张百善总会因为儿子被发现偷偷摸摸，被苏秀婉察觉他有问题，继而揪出账目的错处来。

第一世时继母雷霆手段，将张百善及几个合谋侵吞玉家财产的人都扭送了官府，走了章程将被贪墨的盈利尽数索回。至于他儿子，继母心善，又念着他是阿姊嬷嬷的外孙，只是打发出府自寻生计，谁能想到后来投靠了季家，来反咬一口呢？

至于后八世，白术就比较能恶心人了，一副以德报怨的作态，劝继母不要追究，说什么“不拘一格降人才”，让他戴罪立功，不过那些被贪墨的钱财还是要追回的。

——玉琉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诗词鉴赏学得还不到家，“不拘一格降人才”说是这个意思？旁的不说，张百善也算是人才？

而由俭入奢易，由奢入俭难，不过半年，张百善便又故态复萌，甚至变本加厉，以次充好，换了白术和玉琉璃新打的金簪。

玉琉璃当时与白术关系已经不太好了，发现了但没告诉她，谁想到宴会上白术戴的次品被人发现，一番嘲弄。她不提恶奴欺主，倒是把脏水泼到了她身上。

倒也没明着说，白术含沙射影这一套一向玩得挺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