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公子们不敢久看，一来显得不稳重，不尊重，二来怕引起玉琉璃的不悦，那看着绵软软的拳头砸下来，不死也残。

但也不妨碍他们低声私语，无外乎讨论她的容貌，好奇她为什么会来。

不过这些低语声很快便被他们各自的长辈给制止了。

玉琉璃应付了走过来套近乎的人，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，赵四走了过来，打过招呼后问道：“阿璃，我能坐这儿吗？”

赵四父亲是正四品，但母亲只是商户之女，这些贵女并不大看得起赵四——也不知锦衣玉食的人为何还能嫌弃商户之女一身铜臭味——赵四努力维持好名声，便是为了改善这种偏见。

贵女公子们见她主动走向玉琉璃，不免惊讶。在他们印象里，赵四和玉琉璃唯一的牵扯便是中秋宴时，眼下赵四为套近乎居然唤得如此亲密。他们也不免看起热闹来，想看玉琉璃怎么落了赵四的面子。

玉琉璃拳头凶，但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打人，加上那欺骗性的外貌，比琉璃还清透纯粹的双眸，见人又先露三分笑，不知情的会觉得她其实是个很好接近的人。

但在长安长大的这些贵女公子们却是看得清楚，从七年前起，玉琉璃身边的朋友就没再变动过，三年前添了个蔡文卿已是让人十分意外了。除了这几人，她和谁都能说上话，但……能亲近到唤她“阿璃”的却不多。

有人试过这般套近乎，只得到一句“我与阁下不熟”。

玉琉璃抬头看向赵四，挑眉笑了起来，那些人便又忍不住嘀咕了——客气还是亲近，以他们的眼力是很容易看出来的，尤其玉琉璃并没有刻意掩饰。

“我只是个客人，你想坐哪里，我还能指手划脚不成？”

“不过礼貌性询问一下而已。”

赵四在她旁边落座，察觉到周围似有若无的目光，眉心微微蹙起，玉琉璃扫视了一圈，那些探究的目光便消失了。

“听说你向来不爱参加这种文会，今日怎么来了？”

玉琉璃便拿出糊弄承恩公府管家的那套说辞来，一个字都没改，原封不动回道：“左右在家无事，便想来诗会感受一下诗文的熏陶。”

“你刚找人的动作可明显着呢。”

“我还不确定她今日来不来呢。”

“男的女的？”

“我表妹。”

赵四眨了眨眼，失笑道：“你表妹似乎不少，谁能劳驾你特地来宴会逮她？”

花园入口又过来几人，玉琉璃抬眸，展颜一笑，道：“这不就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