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狠，却又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善良。

似乎也没那么顽劣……

那之后他免不得多留意了几分，师兄说他红鸾星动，他嗤之以鼻，却意外的并不排斥。

他对她，最开始只能算是一些好感，但关注太多本就是个危险的征兆，当时皇姐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成亲，他便顺应本心问她愿不愿意当太子妃。

她似乎没反应过来，愣愣地道：“你是想学话本子里‘英雄救美，以身相许’那一套？”

这么说似乎也没错，他于是点头。

她一边吃着东西，一边苦思冥想，看着人畜无害，一点也不像是打遍长安纨绔的小霸王，但摊开手掌，却能看到那一层薄茧。

他觉得她是个很神奇的人儿。不生气时看着便和寻常人家的小姐一般无二——充其量更漂亮一些，静静坐着时，亦很有名门闺秀的气质，甚至算得上娴静，半点没有在街头威胁暴打纨绔的凶悍。

她最终郑重摇头，一脸严肃道：“我是很美，但你其实算不上英雄，当时我可以自己解决的，所以我不能以身相许。”

他闻言忍不住又笑，说道：“那不论这些，你愿意当我的太子妃吗？”

“不愿意。”她回答得干脆利落，他便知道，她前一句是在试图委婉的拒绝他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要当女将军的，嫁给你我就当不成女将军了。”她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
他心里不以为然，但也没忍心打破她的希冀。

那之后，他每每邀她，都会被拒绝，他想见她，只能去街头巷尾巧遇。

师兄再来找他时，言之凿凿地说道：“你栽了。”而后特别恼人地叹息一声，“可怜小师妹从小倾心于你，怕是彻底没戏了。”

玉琉璃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打动的人，他听师兄的建议送花送脂粉送首饰，却都被退了回来，唯一被收下的是话本子，还是那种难以买到的孤本——他就不明白，这种无聊又无趣的东西为什么还有孤本？

转机是她有次被他烦得急了眼，和他打了一架，她没赢，他也没输——不过也都没动真格就是了。看着她惊讶又火热的眼睛，他无师自通地知道了该怎么约她出来。

镇国大将军发现了端倪，在下朝后特地等他，宣誓了自己的忠心，委婉又直接地让他离他女儿远远的。

他拒绝了。

然后他发现，镇国大将军是支持他女儿的理想的。也是，如果不支持，哪会把全套的玉家枪法教给她？

他回去想了很久，选择了放弃，也逐渐减少了找她的次数。她虽然天真，却不傻，单枪匹马怒气冲冲地跑到东宫，质问他是不是在耍她。

那一刻，他不知道到底该开心还是该难过。

开心于她也喜欢他，难过于自己配不上她的喜欢。

他告诉了皇姐，皇姐说她不合适，但他并不在意。皇姐又说：“你如果不能喜欢她一辈子，就趁早放手。”

他以为皇姐是讨厌阿璃的，不免露出几分惊讶来。

她接下来的一番话，深深触动了他。

“辰儿，你们的喜欢是不公平的。你以为你最先喜欢她，以为你更喜欢她，但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失去。你只是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所谓真心，在做一个稳赚不赔的交易，她却是放弃了过往十三年的理想，做了孤注一掷的赌注。”

“你觉得你配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