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那时候…(1/2)
玉琉璃在这从中午等到了太阳西斜，里面的人都进气多出气少起来。
站在窗口伺机而动的暗卫突然破窗而入，眨眼间便拿了一枚白玉一般的丸子出来，送到楼明辰面前，楼明辰让他送去给手下善医之人研究。
白术急得直哼哼，但嗓子已经喊哑了，根本说不出话来，只发出“哧哧哧”的声音。
两名暗卫得令进去清理现场，把那些山匪一个个从后窗运走，给白术搭了件麻布挡住堪称破烂的身体，楼明辰这才让玉琉璃进去。
许是脸上和胸上的伤不算致命伤，白术的法宝并没有发挥作用，止血全靠暗卫撒了把金疮药，但触目惊心的血迹却不止那两处，地上到处可见积聚成泊的血液，尤其是下半身附近。
玉琉璃并没有觉得快意，她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眼白术的模样，便像是被人狠锤了一下后脑勺，怒意再次冲上心头。
白术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寸是完好的，麻布挡住了她身上的狼藉，只露出四肢和充血如猪头的脸。
那些土匪自然不会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，虽然对白术“情深不悔”，但一直遭遇抵抗，听着她的侮辱谩骂和讽刺，血性上头，一张俏脸也是说打就打。那么久下来，白术能活着都是奇迹。
玉琉璃僵立在原地，浑身发抖，太阳穴处的青筋跳得欢快，眼前似是蒙上了一片血雾。掌心积蓄起内力，她往里迈了一步，却险些摔倒。
好友的面容与白术的面容交错，她一时混乱起来，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，努力睁大眼去看，眼前又浮现起揽星一边呕血一边哀求她一定要把抱月带回来的样子……
楼明辰见势不对，从后面捂住她眼睛，掌心瞬间触及一片湿润，他一边忍受着玉琉璃下意识的回击，一边将她拖了出来，强行按在外面地上。
“阿璃，她们都没事，她们从没经历过这些，你保护好了她们不是吗？你记得的，你救下了她们，她们并没有受到伤害。”
“是我……如果不是因为我……”
玉琉璃低吼出声，以空着的右手按住额头，只觉头痛欲裂，心脏亦是鼓胀得像是要撑爆开，暴虐的杀意占据了她大部分意识，她迫切地想要毁灭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。
但她并非嗜杀之人，也不愿再失去理智，挣扎着恪守着那一分清明，几乎咬断牙根。双手不自觉握拳，圆润的指甲在洁白的额头上刮出五道血痕，转瞬又完美愈合，只留下淡淡红印。
楼明辰咽下喉间的腥甜，环抱住她，一手顺着她后心，温声安抚道：“阿璃，这并不是你的错，是坏人用心太险恶，你不能将别人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……”
“阿璃……”
楼明辰察觉到她的抵抗，第一时间松开了她，见她痛苦挣扎，双眸越来越红，略作犹豫后，还是忍着心疼在她后心打出一掌。
玉琉璃遭受重创，顿时喷出一口血来，沸腾的血液却逐渐平息下去。
楼明辰递过帕子，被她挥开。她捂着嘴咳嗽不已，又咳出些血沫。
好不容易平息下来，她擦了把嘴，盘腿坐下，哑声道：“我以前，一直以为她是想逼我自残或者自戕，或者怎么，现在倒是不知是低估还是高估了她。”
说着她僵硬地扯了下嘴角。
楼明辰沉默地坐在一边，没靠太近，只是偏头看着她霜雪一般惨白的脸，品着心里密密匝匝的痛，忍受着刚被玉琉璃打出的内伤。
但从他声音却听不出丝毫异样，声音越发柔和：“但你没让她如愿，不是吗？”
玉琉璃扯了扯嘴角，转动眼珠斜睨了他一眼，又看向渐染橘红的天空，回想起曾经的事来。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