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小姐何意？”

穆如歌偏头去问玉琉璃：“正常来说，这种情况第一句话应该是什么？”

“抱歉。”

“玉二小姐以为呢？”

玉琉璃便欣赏着玉柳儿和白术如出一脉的表演方式，真心觉得她俩才该是一对亲姐妹。

玉柳儿眼眶红红，泫然欲泣，似乎想行拜礼，又被下巴下的剑柄挡住，柔柔弱弱地看了眼玉琉璃，这才颤声道：“对、对不起，穆二小姐，是柳儿错了。”

穆如歌看向玉琉璃，笑道：“我倒是没想到，庶妹这种存在这般有趣。”

大抵将领士兵多常年在外打仗，妻子在家孝顺公婆，执掌中馈，夫妻二人一年也不一定能聚首一回，是以武将之家普遍子嗣不丰。遍观长安，家族后代兴旺的多是那些文官，比如苏家。

穆如歌出生后没多久，她爹就上战场了，却一次意外伤了身子。因膝下只两个女儿，遂从旁支领养了个孩子，主母认作亲子，与穆家两位小姐一起长大，感情颇深。

唯一的妾室没有子嗣，翻不起风浪，是以穆如歌还真没宅斗的经验，也没和庶出姐妹斗智斗勇的经历。

但没有经历却不代表她不懂，事实上，这些都是贵女们及笄前必须学会的内容，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嫁给的夫君是个什么货色，需不需要应对可能存在的小妾。

穆如歌身体前倾，压着嘴角的笑，意有所指地问道：“你在害怕什么？”

玉柳儿又拿小眼神来看玉琉璃，疯狂暗示，穆如歌做恍然状，收了剑，一掌拍在石桌，气愤道：“是哪个小人编排我名声？我是那种气量狭小的人吗！”

玉琉璃嘴角抽搐了一下，看着穆如歌蜷缩起来的手指，移开了目光。

玉柳儿一懵，没反应过来。

“你不就是怕我责罚你，所以一直在向玉大小姐求助吗？”

玉柳儿眨动了下眼睛，嘴唇微张，带着自己咬出来的浅浅一层齿印，泛着水光。

“不、不是的，柳儿、柳儿只是、只是愧疚……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道歉？”

“我、我，对不起，穆小姐，柳儿只是太慌乱了。”

穆如歌顿了下，语气缓和下来，温声问道：“有谁责罚过你吗？”

玉柳儿又看玉琉璃，穆如歌也跟着望过去，玉琉璃对二人微微一笑，托着腮问：“每日晨昏各扎一刻钟马步算吗？”

穆如歌一惊，道：“一刻钟！”

玉柳儿眼含期待地看向她，下一刻，却见她摇头皱眉道：“一刻钟也太短了罢，连给我热身都不配，怎么也得两刻钟罢。”

“你每日扎多久马步？”

玉琉璃一摊手：“现在是每日晨间一刻钟，扎马步对我来说没什么效果，一刻钟还是几刻钟没什么区别。”

穆如歌好奇问道：“那你除了扎马步还做什么？”

玉琉璃瞥了她一眼，道：“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
穆如歌轻咳了一下，换了个问法：“那你除了让她扎马步，还做了什么？”

“人就在你面前，你自己问便是。”

穆如歌便又问玉柳儿，玉柳儿犹豫了一下，道：“没、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