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的局势又不定起来。

那个六皇子死后，北鸦混乱了四年——得亏了那六皇子的死搅乱了北鸦的一锅浑水，不然大齐那场动乱没那么容易止住。

后来北鸦的皇帝突然暴毙，太子和二皇子斗得两败俱伤，是个什么七皇子，在他们大巫师的支持下上了位。

——当时两国已经议和，但他们大齐龙椅上正坐着的那位皇帝，估计对这同样捡漏成功的七皇子挺有认同感，听闻此事大为感动的加了一成的贡品。

勃路当时倒是没什么动作，他们的皇帝当时初登基，地位尚未稳固，拉拢大齐还来不及，并没有闹事。

但西境那边是大片的草原和荒漠，游牧民族向来悍勇无比，男女皆兵，又逢西境的将军老了，打不动了，下面的人心也有了异动，情况十分凶险。

西境那边吃了好几次败仗，最严重的一次险些叫十万人马葬送，但当时武将中老龄化挺严重，正当壮年的，要能出头早出头了，年轻的要么是个愣头青，要么指挥经验不足。朝廷需要一个能打胜仗还能稳定军心，迅速打开局面的将领，最后是她闲了几年的爹领旨出征，然后一打便是五年，最后因为重伤退下，换成了她二叔上去。

……

“至于神不知鬼不觉么？北鸦不就擅长这些阴诡玩意？”

“亲王殿下是想说，我玉家混入了北鸦的细作？”

“这有什么不可能呢？当年楚家……”

楚家的事在大齐就是个禁忌，也就恭亲王敢随意挂在嘴边，玉行风却不敢随他说，压着声音短促地喊了一声“亲王殿下”。

玉琉璃对什么楚家不了解，只知道他原本是掌管刑部的尚书，不知是因为什么罪名，被皇帝直接下旨挫骨扬灰了，连带着提拔他的前尚书令——恪御女的父亲——都被抄了家，恪御女也从贵妃成了最末等的御女。

这些都是她幼年不懂事时问的继母，但继母只含糊说了两句，要求她不得再提。之后她每问一次，继母就罚她练十页大字，写的不好还得重写，如此几次，她就没再提过。

“瞧你们那紧张模样，这有什么说不得的？不过是让个细作……”

玉行风直接铁青着脸打岔，问楼明辰：“太子殿下可有派人查过白姑娘？”

“当时时间紧，我的人没查出什么来，倒是我让太医盯着她，发现她医术并不……”

楼明辰话语一顿，玉琉璃偏头看向他，却见他身上不知何时缠上了粉色的触须，她下意识便顺着那粉色触须往上看，头刚有点抬起，便克制住了。

她武功不如楼明辰这种天之骄子，但也算出挑，寻常暗卫她都能察觉到，可她却没发现头顶上有人的气息。

白术，天外之人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