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她的神色，又想跪下去，却无法，颤着声道：“柳儿、柳儿也不知、不知是着了什么魔，害得大姐姐大病一场，柳儿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
一声轻叹从头顶传来，玉柳儿多少也知道她的性格，除非动了真火，不然总一副看着好说话的模样，甚至算得上温柔。

“我是不信什么着魔的，还是柳儿妹妹也被谁施了巫蛊之术，迷了心窍？”

玉柳儿立刻摇头，泪珠无需酝酿，眨眼间便滚落下来，顺着脸颊滑落，砸在玉琉璃的衣袖上，顷刻间便氤氲了进去。

她仰望着玉琉璃，不住摇头：“柳儿没有，柳儿、柳儿不过庶女，无足轻重，平常也甚少出门，绝对和巫蛊之术无关，而且、而且……柳儿真的没有，大姐姐信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玉琉璃跟很多人打过交道，虽然没那么聪明，能猜出对方的弯弯绕绕，但对各种话语里的陷阱和……某些微妙之处却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。

便如她所说，她无足轻重，而北鸦的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炼制好的，巫术也只有国师手下的人会用，还会耗精血。若真要渗透镇国将军府，也不会挑一个几乎没机会在她爹面前露面的庶女。

玉琉璃虽说是试探，但也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，况且细作的目标是这个国家，没事指使她推她这么个闺中小姐下水做什么？她这般迫切的解释，倒反而显得有鬼。

玉琉璃没有抓着这点不放，再次挑起她的下巴，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，一脸疑惑道：“那你如何解释你的行为呢？柳儿妹妹，你可不是只着魔了一次呢。”

玉柳儿咬住嘴唇，僵硬的仰着脖子，迅速权衡过后，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。

“……”

“大姐姐，对不起，都怪柳儿太嫉妒大姐姐了，柳儿错了，柳儿不该觊觎太子殿下，柳儿对不起大姐姐，大姐姐想怎么罚柳儿柳儿都认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可你还是没解释去赏菊诗会的那次啊，楼明辰都是临时起意去的，你那次着魔什么？

玉琉璃敷衍的安慰了几句，玉柳儿却赌咒发誓起来，在她收回手后立刻跪了下去，抱住她的腿大哭特哭。

她虽然不喜欢玉柳儿，但也做不来一脚把人踢开的举动，至今有这荣幸的只白术一个人。

不过这般明显的情绪表露是个好事，她嫌弃地拨了下她的手，被她缠得更紧了，便也由着她了，在她没看到的地方，露出了微笑，又很快收敛。

“你想抱着便抱着罢，”她对着知书使了个眼色，慢条斯理道，“昨日我去妙音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