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晚上估计得被烦死或者吓死。

青砚冰冷的脸似乎裂开了道缝：“小姐，你还好吗？”

玉琉璃从地上爬起来，一手托着颈部，一手托着下巴，“卡啦”一声，把扭了的脖子掰正回来。

“没、我能有什么事？这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起。”

“是。”

玉琉璃爬上白术家墙，没敢靠太久，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。

刚那叫声就是白术发出来的。

人恐惧、惊吓、痛苦，甚至是喜悦时都可能发出尖叫，但这一声就是完全的惨叫，像是受了极大的酷刑一般。玉琉璃发誓，白术生孩子时都没叫这么惨过。
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的声音接着响起，似是什么东西撞击木板发出来的，又急又重，大概隔着被子或者什么，听起来又闷又沉。

玉琉璃迟疑着让青砚先回去，自己越过墙头，上了正房屋顶，循着白术的气息，在她斜上方移开一小块瓦片，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何谓上房揭瓦。

她借着白术身上的微光看清了白术的模样——真是微光，比任何时候看到都弱，仿佛萤火与夜明珠的区别。只见白术一身薄透的白色里衣尽数汗湿，紧紧贴着雪白的皮肉，映出里面的……那肚兜的样式怎么奇奇怪怪的？

玉琉璃思维一下子飘了出去，又被白术的惨叫声拉了回来。

白术这个人，矫情又娇气，床上不知垫了几层被子，头每一下磕下去，都能砸出个坑来。就这样，她以头抢床的声音都能清晰地传出院子。玉琉璃怀疑她要么是脑子坏了，要么是脑子快坏了，估计是她白天下的毒的作用。

算起来从下毒到现在，刚好过去了五个时辰。

她没解药吗？服了解药还这样？还是根本无药可解？
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杀啊——了我！啊啊啊啊——！我好疼啊啊啊啊——！救我！系统啊啊啊啊——”

白术改去撞墙了。

乌黑的长发黏在了满是汗水的脸上，脖子上，甚至隔着衣服贴在前胸后背上，看着跟话本子里惨死的女鬼一般无二。

玉琉璃看到床上和墙上的血痕，内心毫无波澜，甚至想去把自己中秋埋在临仙湖的酒挖出来拿过来喝两盏庆祝一下。

看到她痛苦，她就开心了，唉，她还真是恶毒。

哈哈哈哈！

不过转念一想，这毒药本来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，玉琉璃瞬间笑不出来了，她已经开始跟着疼了。

街尾处明显脚步声传来，玉琉璃贴着屋顶，定睛看去。有火光迅速靠近，是巡逻的禁军听到动静过来了。

她最后欣赏了一下白术惨烈的模样，心满意足地把瓦片归位，从院后的小路回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