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2/2)
。既然母亲能够为了自己妥协,有来有往,她也很该对母亲有所退让才公道。既然母亲希望自己与安澜师兄在一起,她负欠母亲良多,便不得不惟母命是从。母亲不快活。维桢觉得自己无法减轻母亲的痛苦,总不能再去雪上加霜,增添她的苦恼。然而沈飞与母亲有什么干系呢?他既不亏欠母亲,更没有亏欠自己。她没有资格要求他去顾虑母亲或是自己的感受。而沈飞已经明确表示不会与自己分手,那么对沈飞提起这件事根本毫无意义。沈飞似是有点震愕,视线定定地落在维桢脸上,表情却是喜怒难辨的。他的眼神太过专注锋锐,维桢甚至有种被刀子在脸上划过的刺痛感。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。沈飞拘紧她的腰,一手扳正她的下颌,神情平静得瘆人:“桢桢,我再问你一次,真的没有任何事要告诉我?”维桢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,然而沈飞态度温蔼,她一时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,便迷迷愣愣地摇了摇头,“真的没有。”她咬了咬唇,又问,“沈飞,你什么时候给我订飞机票?”沈飞风轻云淡地叹了一口气,“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待。桢桢果然长本事了。”说着将她放到沙发上,站起来。维桢仰起头不解道:“什么意思?”她略歪着脑袋,睁大一双水凌凌的杏眼,两丸清曜的眸子似浮光跃金,异彩夺目,微微顾盼即可生情,仿佛将最瑰丽的湖光山色都拢进去一般。她年龄本就幼小,姿容绝代又一派天真无邪的神态,像一个美丽纯洁得过分的稚童,一嚬一笑间便将圣人诱至万劫不覆的罪恶深渊。沈飞自然不是圣人,面对维桢时,他那种贪婪无餍的邪念简直是直接从灵魂最深处弥衍出来的。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维桢看了许久,直至她怯挠地低下头,才勾了勾唇角道:“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,就是夸赞一下桢桢。机票的事不用担心,我何时没把你伺候得遂心如意?”心里感慨良深。当个小孩子就是占便宜,无论多么言而无信、寡情少义,只需撒撒娇,哭几声,就能轻易获得别人的原谅;倘若这个小孩子还生了一副动人的容貌,那就更妙了,连嘴都不必张,只需委屈地皱一皱那张叫人心荡神摇的漂亮小脸,旁人哄着她宠着她都唯恐不及,谁忍心道她一声不是?他到厨房的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,想了想,还是换成度数20%的红葡萄酒,他再生维桢的气,也不舍得害她胃疼上医院。沈飞将拔出木塞的红酒和一只杯子搁在矮几上,坐到维桢身旁,微微一笑:“好了,桢桢给我敬杯酒当作赔罪吧。”维桢没料到他会对自己信里的场面话这么较真,只得依言斟满了那只郁金香型的大肚高脚水晶杯子,双手递给沈飞。沈飞瞟一眼她握杯子的两只小手,几枚小指甲贴在昂贵考究的杯子上,闪耀着比水玉更莹润的晶辉。他大手一合,把维桢两个手掌包起来,凑过去将酒一饮而尽。维桢用力抽了抽,没能把手抽出来,噘起小嘴嘟囔道:“沈飞!”沈飞亵昵地舐了舐她几个小指头,松开手将酒杯接过满上,“来而不往,非礼也。桢桢最知书达礼,也赏脸干一杯吧。” “这么一大杯呀,我该难受了,只喝一半成么?”维桢想不出拒绝的话来,只好委婉地与他协商。“在自己家里喝醉了有什么要紧?老公自然会照顾你。”沈飞把杯子放在她唇边。这里不是自己的家。维桢往后挪开一些,“我不在你家过夜,不方便。我晚上回宿舍去。”转校手续还没办完,宿舍里应该还有自己的床位,况且她的行李尚未取回。沈飞拊掌大笑,几乎要对她的天真生出少许怜悯之意,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,“桢桢,你听听话话把酒喝了,我就放你回宿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