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这群毕业生而言丝毫没有美感，在酒精的作用下，什么东西在他们眼中都是模糊不清的浮光掠影。

当晚，苏若和窦兰拥着黏湿的毛巾被，听着窗外急骤的雨点声和时断时续的雷声聊了一夜。齐愿则跟其他人打了大学时代的最后一场够级，大家对藏牌这种牌桌上最下作的行为出奇的包容，没人再去较真儿。

第二天，毕业典礼，颁发学位证，拍毕业照等一系列“繁文缛节”还是占据了齐愿的大部分时间，他和苏若经历了与前三年类似的程序后不禁感叹：这次纯属走形式，意兴阑珊的他们表现得还不如前三次那么虔诚。

正午，他们一人拖着一个空空如也的行李箱站在了学校门口，眼神涣散地盯着学校大门。

即使箱子里没什么东西可装，但为了这个场合，还是应该像背井离乡的青年，手里多少有些东西才踏实。其实，他们最需要带走的就是这四年青葱岁月的记忆，它早已被装进了心里，“吧嗒”一声，上了锁。

他们突然想起来，前几次“模拟毕业”时，唯独少了站在校门口发呆的环节，难怪那个时候内心毫无波澜。

齐愿瞄了一眼校门上方那几个硕大的烫金字，又向人潮如织的学生看去，他感觉这所大学像极了古代的大牢，他和苏若终于熬到了“刑满释放”。

但墙上的校徽好像厌烦了两个人厚颜无耻地赖着不走，猛然幻化成了一只丑恶的狴犴，它龇牙咧嘴，张牙舞爪地向他们吼道：带上你们的青春，从这里滚出去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