哟呵，这刻意放大的声音一出，原本悄咪咪看戏的人索性不走了，有的还朝他们靠近了些。换成是几个老少爷们儿当街骂架或许还不怎么敢靠近，但她们仨就算打起来，他们也不会被殃及池鱼。

王凤霞闻言，有些讷讷，没能第一时间想出反驳的词。毕竟在她看来，是她大姐过得好了不认亲戚，看到外甥有困难都不知道伸手帮忙。她家不过是两个丫头片子，迟早都要嫁出去，而他们老徐家生的可是儿子，以后还能给她这个当老姨的扛幡子，她就应该主动把岗位让出来才对。

徐来晓也没给她更多反应的时间，低着头揉了揉眼睛，再抬头时眼里蓄满了泪水，“妈，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？去年你为了彩礼想把我卖给别人，连大学都不让我去考。今天你又打算卖我吗？”

徐来晓说着，嚎出声来，眼泪却只有刚开始流的那一点儿，但她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。

徐来晓一抹眼睛，质问道，“宾馆里是不是你看中的那个老鳏夫？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同意，为什么提前收了别人的好处，大哥大嫂有手有脚，自己不知道找份正经工作，靠啃妹子的人血馒头，拿了别人介绍的工作岗位就算了，你和大嫂还联合起来骗我，想把我骗到宾馆里让那老东西糟蹋，他比你年纪都大啊！四九城谁不知道面粉厂的牛副厂长前妻就是被他打死的，你这是让我去死啊！”

听到徐来晓的哭诉，周围人看向王凤霞婆媳俩的目光都不大好。

大家都住在这一片，七拐八绕带着关系，谁不知道谁底细。

牛副厂长前妻身亡那事儿虽说姓牛的否认了，说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。但是他们邻居的眼睛耳朵又不是坏了，平日里那人就爱打媳妇儿，喝了酒更是打，偏生在外人面前面子立得好，居然把这事摆平了。

王凤霞看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，整个人都不好了。她素来爱在别人面前拿乔，什么时候如此丢脸过，恼羞成怒，向着徐来晓扑去。

徐来晓可不和她正面对抗，双手护在身前蜷了蜷，吓得往人群里躲，这模样一看就是被打惯了的，衬得王凤霞愈发凶恶。

本来王凤霞在长相上就很吃亏，现在这么一对比，完全把她对比成了面恶人更恶的老虔婆。

“看我不打死你，让你胡说！”

看戏的人们见状，把王凤霞挡住，“你这人怎么回事，有你这么当妈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