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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,道祖?”殷无极却是拂袖冷笑,“来啊,看我会不会让那道祖老儿活着回去!”
当年叛出仙门时,道祖与佛宗就默许了仙门对他的杀戮。仙魔大战后,他战败被擒,除却师尊谢衍,其余二圣也是主张除他而后快。
若非北渊洲摆出只要仙门杀他,他们就再把仙门拖入战争的疯狂模样,让他们不得不投鼠忌器,同意了谢衍的提议,现在的他又何尝会活着?
就算是囚他,二圣也是为了牵制与羞辱北渊洲,让魔门奉上灵石,同时也让其无法诞生下一个尊位大魔。
真正从未放弃救他的,唯有谢云霁。
宋澜早已不是那重山深雪的道子,手中的拂尘无风自动,再望来,本是燃烧着野心与欲望的眼睛,如今几乎被仇恨浸染。
他如何不恨?
他今日的众叛亲离,是谢衍与殷无极这对师徒,联合把他逼迫至此的!
自从谢衍归来,他本该叫得动的人,叫不动了;他本能掌控的势力,脱离他的掌控了;那些只能选他的修士,看不起他半步圣人的修为,却将曾经坠天的圣人谢衍奉为神明。何等可笑?
而殷无极呢?先是抓着他成立仙道联盟大做文章,以他宣战为由,率领大军压境,几乎摧枯拉朽地毁灭了他预先布置的防线。
以他的战备程度,说他是临时反应组织,有谁会信?
仙与魔,你死我亡。
当年谢衍养寇自重,为五洲十三岛,留下了心腹大患啊!
“师父啊,当年,悔不杀魔君。”宋澜仰头悲慨,却又愤然扬起拂尘,目光如电,看向那万军阵前的魔道帝尊,漆黑眼底竟是带着沉沉的疯癫。“就让徒弟来纠正您的错误!”
疯狂,已经让宋澜不再顾虑任何东西,连背后的宗门,几乎人去楼空,让他的仙道盟主成为了一个空壳。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?
“你要死了。”宋澜抬手,排出漫天星斗一样的光芒,让星盘随之拨动。而他却几乎古怪地笑了:“帝星暗淡,将坠之兆,你快要死啦,殷无极——”
“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,我们陛下春秋正盛——”果不其然,面对这孤身迎敌的半步圣人,近乎狂热地崇拜着殷无极的魔兵纷纷怒骂呵斥。
殷无极没有回答,只是右手一转,无涯剑划出一道圆弧。而他的背后,是近乎焚烧一切的黑火。
近乎暴烈的魔气一瞬间席卷天地,让本陷于深秋清冷的清净山,天穹也异变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,仿佛暴风将至,天火降临。
“全军听令,向后退出两里。”萧珩一直在紧紧地盯着殷无极的情况,见他已经摆出洪荒三剑的起手式,立即抬手,指挥大军为陛下让道。
在这一战之前,殷无极已经将锁着手臂灵脉的骨钉拔除。
春秋正盛的大魔躯体,血肉愈合极快,可当魔气畅通的那一瞬间,萧珩已经看到了殷无极眼底的血色氤氲。那是快要疯狂的前兆。
哪怕那疯癫很快被他隐去,玄袍的魔君再度拢起袖,遮住那血肉撕裂,却又反复愈合的狰狞画面,笑吟吟地打趣他,“萧重明,你刚才的表情真吓人,是不是以为我战前就要疯啦?”
这五百年来,殷无极穿着广袖帝袍,熏佛香,遮掩身上浓烈的血腥气。曾经他在师尊面前,遮的是别人的血气,如今,却是自己的。
看着萧珩紧锁的眉头,他又自顾自地笑道:“放心好了,我与心魔的战争持续了几千年,最终一战在即,我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。”
“五洲十三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