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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转过脸向我展露了一个善意的微笑:
“既然你也听到了一点,那就让阵平好好跟你讲讲吧,他写了好长好长好长的话呢!”
他夸张地张开手臂,比划了一下纸张的长度,还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。
我又瞟了一眼松田阵平,他现在红着脸,眼神根本不敢看我,只是在凝神定气地看着他脚下的纸条。
他似乎颤抖着嘴唇,想试图说出一句话来一样: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萩原研二在偷偷给他提示,就像话剧后台悄悄提示台词的工作人员。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:
“一见钟情一见钟情,共度余生共度余生……”
松田阵平憋了半天,他的眼神里凝着一层薄薄的雾,他搅着手指说: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现在有点紧张,紧张到……紧张到说不出话……”
萩原研二恨铁不成钢地捂住了脸,差点力不从心从椅子上摔下去。他实在看不下去了,抬起头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,说道:
“其实他写了好多好多话打算告诉你的,绝不是只有这几句。”
他又使劲戳了戳松田阵平的胳膊,咬了咬牙说:
“你争气点!刚才那些话不是非常真诚非常感人吗?快-说-啊!”
在萩原研二期待的目光下,松田阵平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,突然大声猝不及防地说:
“我超级喜欢你!”
萩原研二期待的眼神变得呆滞了,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。
但是松田阵平却想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喋喋不休,他抬起了头,直视了我的目光,坚定地说:
“我真的,好喜欢好喜欢你,好喜欢好喜欢。”
我很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了,但是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期待,像是从心底里爬上来一根羽毛在挠痒痒一样,那种既不知所措,羞愧又期待的心情填满了我的心脏。
如果可以的话,我只想变成加湿器里吐出来的雾气,湿漉漉又充满着香气,填满整个房间,和窗帘地板白墙融为一体。
我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挠起了自己的手心,我想说话,却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应。
我不想说松田阵平是个羞涩难以宣之于口的人,因为我比他更要拘束,更要不知所措地不知道怎么回应,反而是他坚定地抬起眼,望着我说:
“那你呢?我在你心里……不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吧。”
我想说,当然不是。
但是当我开始逃避他的目光,低下头想看看自己的脚尖躲避时,眼神却看到了手里提着的包——
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把精致的木仓。
琴酒如蛇附骨一般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:
“下一个目标,杀了他……”
我不敢去看他湿漉漉清澈的眼睛,躲避了他追寻而来的目光。
慌忙地像慌不择路一样,夺门而出。
“理子!!”
我听见他在背后喊我的名字,又听见萩原研二急切地声音,他匆忙地说道:
“快追啊!”
我慌张地跑下楼,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眼睛,他的声音,还有他对我说的话。
等我慌乱地跑到公寓楼下,想找到刚才我停在路边的车时,面前突然有辆车来一个急刹,稳稳地停在我面前,车窗摇了下来。
琴酒那张六亲不认的脸,出现在了我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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