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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会这样问?”江楠溪收起那一方帕子,叠了两下,又放回了桌上。
“今日远远见着你俩,靠的极近,我虽然只是虚虚地看了一眼,但总感觉ᴶˢᴳᴮᴮ你们两人之间,有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和从容,这样的氛围,我在我爹娘身上也经常看到,他们两人有时候并不说话,只是静静地坐在一处,我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情意。”
秦渺然见江楠溪神色清淡,脸上并无半分娇羞柔情的小女儿姿态,便知自己是看错了。
“我这个人,藏不住事儿,江姑娘你别见怪。”秦渺然又拿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小兔子糕点来,递到江楠溪手边。
“你误会了,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。”江楠溪接过那只可爱的小糕点,软软糯糯的小兔子躺在手心,让人不忍心下嘴。
“我并不喜欢他。”
江楠溪并无几分波澜的声音传来,屋外映在地上的斑驳树影随风摇动,风也动,树也动,比一开始的声响和动静要大得多,只是墙角处有个人影,却始终,一动也不曾动,就这么岿然立在那处,像一棵入了定的老松。
“来,再尝尝这个。”秦渺然很快又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,又拿起一块荷花酥,递到江楠溪手边。
窗前小几上的一个青白色小花瓶被窗外的一阵风掀倒在地,花瓶从小几上滚落,骨碌碌地滚到了江楠溪脚边,瓶子里插着的一朵清荷也落了出来。
“今夜这风这么大。”
秦渺然看了一眼,便起身走向那窗台,移开撑着窗子的叉竿,将那一扇大开着的窗子合了起来。
“大概是要下雨了。”空气里传来一阵阵大雨前的闷热潮湿水汽,外面是逐渐肆虐的风声,江楠溪捡起地上的瓶子,将它放回了原处。
“咦,这是什么?”秦渺然手中还拿着那只撑着窗子的叉竿,只是叉竿上不知何时系上了两根银色的飘带,绑成了两只蝴蝶结的样子,在这木质的杆子上,倒显得有些怪异。
江楠溪笑了笑,“给我吧。”
下山时走的匆忙,秦渺然不停地给她发着讯息,让她下来,傅明便替她接过了那两根飘带,刚刚在秦府门外,也忘了找他要回来。
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送回来的,也没听到什么动静。
江楠溪将叉竿上的雅舞带拆下,绑了一根在秦渺然的手上,屋外树影摇曳,屋内人影蹁跹,两人在房中排起三日后的祝祷舞来。
兰因堂内,傅明带着一身雨水气从堂外走来,眉目如刀,锐气逼人。
符向川还在白日里几人议事的厅堂里,此时手中捧着一本《乐经注集》,撑着一只手,在偏厅的小塌上半躺着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,眼见着就要有一场大雨,符向川关了这阁楼的门窗,在一室袅袅沉香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,一只手颇有节奏地在空中画着圈,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高亢的音调。
房门“唰”的一下被人震开,带着屋外的狂风席卷而来,那单薄的门扇被大风吹得开开合合,符向川“突”的一下从小塌上跳了下来,只剩那本注集被扔在小塌上,单薄的纸张被风一页页往前刮,留下突兀的声音。
傅明面无表情地走到室内的紫檀平角条桌前,衣袍都未撩便坐在了那把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上,又似是卸了力般,靠坐在那椅子上,紧紧阖着双目,只余桌子上青玉笔架上挂着的几支毛笔,在风中左右晃动。
符向川两步上前,将那大开着的门又关上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