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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红与江楠溪坐在院中,庭下草木浸润着月光,柔柔发亮,地上花草树木的影子摇曳不止。
茶红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,但其实心思细腻柔软,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,也难得的放低了声音,江楠溪从她轻轻低低的语调里,听出了一丝心疼。
她不由得想到那晚,月色溶溶,秋风吹拂田垄,两人立在广慈堂门外,曲临安跟她说,“广慈堂是云烛阁给他们的家,也是他们给我的家。”
若是曲临安真有幻世镜,它会不会并不在云烛阁,而是在广慈堂呢?如今曲临安将广慈堂的一应事务全权交给了她,应当找个时机来这里细细查探一番才好。
“如此说来,阁主当真是情深义重,宽厚善良,我定会将广慈堂的老人们照料好的。”江楠溪心里想着别的,面上却不显,对着茶红,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。
茶红爽朗一笑,随即开口道:“你我倒是十分放心的,你性子稳重,办事又踏实,阁主这样的人,都没少在我面前夸你呢。我就是不放心渺然,这丫头,性子跳脱,让她管着济安堂,不知道她行不行。”
“秦姑娘赤子之心,真诚善良,定然没问题。”
“两位姑娘,别聊了,快来吃饭了!”老头从门口探出头来,冲着院中的两人连连招手,身后是满桌的美味佳肴,正冒着热气。
“来了来了。”茶红起身应了两句,两人便跟着进了屋。
屋子里摆了一张大桌子,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几人围坐在一起,倒有些过年吃年夜饭的意思。平日里几位老人肠胃不好,曲临安不准他们吃些过分油腻的肉菜,今日碰上这样的好日子,他们才敢顶风作案,做了猪蹄和烧鸡,吃的不亦乐乎。
一边吃着饭,桌上的人也是不停嘴,还要不停地说着话,几人时而翻翻旧账,互相打趣,时而关心关心桌上的几个年轻人,什么时候成家,可有喜欢的人,阵阵欢声笑语从屋内传了出来,好不热闹。
“阁主,如今云烛阁已经不用您操心了,您看看您找的这些个人,都能帮您把云烛阁打理的井井有条,您如今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。”
老头从桌子上夹了一筷子莲藕,放到曲临安碗里,藕片清淡晶莹,爽口脆嫩,这是曲临安最爱吃的菜。
“阁主,容老家伙说句不中听的,我们不知还有多久的活头,如今我们几个也算了无牵挂,若是能看着您成家,有个人在身边照顾,我们就是死也无憾了。”
曲临安不爱听这些,每次他们一提到这个,他总是要黑脸。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做这些不看人脸色的事情。老头的话音还未落,坐在老头下手的老李便见缝插针一般接了上来。
曲临安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,轻声笑了笑,端起桌上的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,缓缓道:“知道了。”
那几人听了曲临安的话,纷纷笑开了花,激动地又多吃了几碗饭。
这在江楠溪听来十分敷衍的三个字,对老头们来说,意义却不一样。曲临安是什么人,往日里,面对这样的问题,便是连敷衍两句,他也懒得做,往往是黑着一张脸出了广慈堂,不再与几人说话。
今日即便只回了他们简简单单的几个字,但老头和老李总觉得看到了希望。
中秋佳节,月色无边,这一顿饭,众人都吃的十分舒心。离别前,老人们将几人送至门口,又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包月饼,才被曲临安叫着回了房去。
曲临安和茶红走在前面,去解绕在树上的马车绳子,江楠溪落在后面,感受到怀中有什么亮起,掏出玉简,是符向川的传音。
“符公子,有什么事吗?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