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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师傅?”江楠溪已经端着粥放在了小几上,祝若生还维持着刚刚她离开时的姿势,虚虚靠在床靠上,偏着头往窗台上看去。
“你尝尝这个南瓜粥,我娘煮的,可好吃了。”
她一只手将碗端起,一只手拿着汤匙,在碗里来回搅ᴶˢᴳᴮᴮ了搅,面上被凝起来的一层透色的薄膜随着汤匙的翻转,又被带到碗底去,重新变成刚出锅时的那副晶莹透亮的样子。
鼻尖传来阵阵浓郁的香气,祝若生双手接过,轻轻道了一声:“多谢。”
大概是是因为人还伤着,那声音听着没什么力气,像羽毛一样落下,轻轻柔柔的。
她此刻偏头盯着祝若生,祝若生喝粥的样子也十分温雅斯文。这倒是给了江楠溪一些错觉,她越发觉得这个小师傅,长得又好看,人也温柔,真是好相处。
空竹和了悟就不一样了,他们虽然人也不错,但总喜欢对她说教。每每与两位师傅在一块相处,他们总是试图说些大道理来教化她,这让她难受得紧。
好在现在来了个与他们都不一样的小师傅,等他伤好了,便能时不时地来找他玩了。
想到这里,她眼里露出些狡黠的光来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,“小师傅不必跟我客气,我们是朋友嘛。”
她说话的声音和人一样,娇娇软软的,还带着些少女灵气,只叫人觉得心里十分熨帖。
软糯的米粥在舌尖化开,丝丝缕缕的甜味在嘴里漫开,这话听着倒是好像两人相识了许久一般。
祝若生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,她此时捧着瓷碗吃得十分香甜。今日倒是从这个姑娘身上学到了许多新鲜词汇,比如‘小师傅’,比如……‘朋友’。
她走后,祝若生仍旧在床头坐了许久。他突然发现,一旦没有其他事情在这儿转移他的注意时,身上便传来阵阵难以忽略的痛感。刚才一直忍着,还以为不疼了。如今那股子痛意里里外外,无孔不入,如潮水般涌动着,越来越清晰。
手中传来佛珠带来的丝丝凉意,他紧紧地攥着,眉头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,他缓缓地吸上一口气,又艰难地吐出,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地汗珠。
明明刚刚她在时,没有这么痛的……
往后的几日,江楠溪天不亮就往寺里跑,一日三餐在小厨房忙活完后,就赶着来给祝若生送药送饭。
她是个嘴上闲不住的,平时寺里的师傅忙时要帮着送香做法事,闲时也总要求念经拜佛,偌大的一个光若殿,她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。所以这几日下来,她一有空便拉着祝若生聊天,从寺里的每个师傅聊到到岛上的每户人家,事无巨细,连岛里管客船的吴大爷娶了新媳妇的事也要说给他听。
她讲话时,眉飞色舞,兴致勃勃,分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但从她嘴里说出来,总有种莫名的感染力。
起先,祝若生只是在一边静静听着,时间久了,他也会插上两句。不过仅限于‘嗯’,‘然后呢’,‘挺好的’这样一些听起来有些敷衍的回应。大部分时候,两人就这样,一个静静靠坐在床上,一下一下地翻看着经书,另一个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,自己给自己续上茶水,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两人这样一动一静的,倒也十分和谐。
夜里,空竹和了悟来房里看他。他此时刚用完药,手里正拿着一杯江楠溪给他倒的热水,一口一口地轻抿着。
“若生师弟,你看着气色好了许多。”空竹抱了一床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