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娇在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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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妾已反复研究过了,自是不可能在短短三日内就好全了去的,况且起初的针灸之术本就艰难,王爷,疼便是疼了,同妾有何不可说的!”

说到后面,晏明月俨然有了些怒气。

自是生气的,她本以为将此事交由苏延去办,便万无一失了,毕竟这法子是苏延认可的,前世贺凛的腿也是苏延治好的。

可今日再见贺凛痛倒在地,再结合前几日她所瞥见的异样,她顿时才反应过来。

贺凛向来是将一切都独自抗下,即使再苦再痛都自个儿咽下之人,前世如此,今世也仍是如此,她所见的向来都是冰山一角,那也只是贺凛显露给她瞧见的,那些她未曾瞧见的,前世在死后她已然化作魂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都瞧了个遍。

意识到这一点,晏明月又怎能不气,气他都不知疼惜自己的身子,更气自己,明明已下定决心要伴他身侧,却连这事都给忽略了去。

眼下贺凛说无事了,便是有事,说不疼了,便是疼得厉害,说不定说是不用传苏延,转个头苏延就已经出现在了王府侧门!

正停靠在北渊王府侧门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,苏延忽觉鼻尖有些发痒,摸了摸鼻头,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喷嚏。

刚一下马车,便被北风给拦了去:“王妃还在院中,苏太医先稍等片刻。”

主屋这头,贺凛被晏明月突如其来的愠怒怔住了,眸光微暗看着眼前晏明月严肃的面容,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。

晏明月发过怒后,又逐渐缓和了下来,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,放柔了语调又缓声道:“往后妾不想再与王爷生了隔阂冷了心,妾是你的发妻,你我还将携手走过往后的几十年,王爷莫不是不愿再与妾相守,这才什么都不告知,将妾当做无关紧要的外人吗?”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怎么可能将你当做外人。

贺凛喉头有些发哽,幽深的目光紧盯着晏明月,她澄澈的眸子里满是他怔愣模样,嫣唇一张一合说着,她是他的发妻,要与他携手相伴。

几十年。

似是很遥远的字眼,却叫人胸腔止不住的颤动着。

晏明月一边说着,似是又想起了前世她伴在贺凛身侧,每每看到他夜里独自忍受疼痛的痛苦模样,眼眶发酸,似有泪意要涌上,在抬眼时,便已然红了眼:“王爷,让妾看看你的腿。”

至此,贺凛已再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了。

这些日子以来,晏明月乖顺的靠近让他如视珍宝,他谨慎,胆怯,甚至患得患失,起初他担心这是晏明月的别有用心,而后又猜测是她一时兴起,再到后来,他甚至怀疑这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。

既是梦,他便想叫这梦更美好一些。

他想做她的铠甲,想将她护于自己的羽翼下,梦里他应当是没有弱点也没有落败的,更不会有一双残缺的腿,叫自己的妻子为他担忧受苦。

可此刻,晏明月却像是划破了梦境的裂痕,她道,你是会疼的。

是啊,这不是梦,梦里怎会觉得疼。

贺凛敛目,眼睫轻颤着,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情绪。

晏明月极有耐心地站在一侧,她见惯了他器宇轩昂的模样,也见惯了他不可一世的倨傲,他向来有他昂首的资本,他本就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。

叫他将自己的伤痕暴露在旁人眼前,何其痛苦,何其艰难,但她不想再叫他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了。

夜风呼啸而过,窗外莹白的雪花顺势而下,落于窗前,化为冰水,在窗上晕开一层朦胧的白雾。

晏明月缓缓坐到了塌边,头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,是这样的脆弱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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