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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淮安一路向南,气候变得逐渐干燥起来,天气也不似在北方时的寒冷,身上衣着轻便了下来。
连日赶路,叫晏明月娇贵的身子消瘦了不少。
这一带的确很是贫瘠,连在吃食上也逐渐大打折扣,晏明月终日有些寝食难安,却又担忧叫贺凛瞧出些端倪来,每日无事时便会在马车上打盹,到了落脚的地却又时常不见贺凛身影。
他似乎很忙,晏明月也不曾打扰和追问过。
原本贺凛这一路,便是要追查一些有关叶萧造反的证据,前世他能有如此缜密的部署,且在叶萧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杀了个措手不及,自然前期是做了许多充足的准备的。
晏明月自知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,只是偶尔身子骨难受得紧的时候,还是会隐隐生出几分委屈来。
银翠端着一碗甜汤入屋时,便瞧见晏明月一脸憔悴,若有所思坐在书案前,目光空洞。
这些日子以来银翠时常会瞧见晏明月这副模样,每每瞧见心底都担忧不已,她连忙踱步到书案前,放下甜汤轻声开口道:“王妃,喝些甜汤解解乏吧,您白日在马车上睡了多时,若是夜里难眠,还存有一些未用完的凝神香,奴婢这便帮您点上。”
晏明月自神游中回过神来,兴趣缺缺地看了眼以往总能叫她眼前一亮的甜汤,而当银翠将甜汤盅罐的盖子掀开时,却当即就皱起了眉头,不可抑制地朝一旁捂住嘴偏了头。
银翠一愣,忙上前道:“王妃,您怎么了,可是觉得有何不适?”
晏明月这些日子一直精神不济,可她不愿叫贺凛知晓了去,便从未找过大夫来看过,偶尔露出些许疲色,也会在贺凛出现之际顿时一扫而空,强打起精神来,似乎也叫人发觉不了什么。
可银翠还是觉着奇怪,贺凛那般精明之人,什么事都能洞悉一般,怎自家主子这点小伎俩他也未曾发现,还一日比一日忙碌,如今已是接连两日叫晏明月独守空房了。
晏明月这头缓缓摇了摇头,却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甜汤,下意识避开了些,也压根无要动用的样子。
银翠不忍见晏明月这般苦了自己,忧愁着一张脸忍不住规劝道:“王妃,不若还是请大夫来替您瞧瞧身子吧,亦或是唤王爷来看看您啊,您这般自个儿扛着,奴婢瞧着实在是忧心不已。”
晏明月摆了摆手,坐着不太舒坦这便起了身朝床榻走去,嘴里轻声道:“不必了,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清楚,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叨扰了王爷,如今王爷事务繁忙,便更不可能这般扰了他的心绪。”
“可是王妃您……”
晏明月已浅坐到榻上,伸了手示意银翠替她更衣,这便止住了银翠的话:“不必多说了,本宫有些乏了,既是有凝神香,那便燃上吧。”
待到晏明月沉沉睡了去,银翠这才退出了房中。
门前几名丫鬟小厮候着,一见银翠出来,便迎了上去:“银翠姐姐,王妃今日情况如何了?”
银翠抬眼看了几人一眼,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还是那个样,王妃已经睡了,你俩在外候着,若是王妃夜里醒来唤,手脚麻利些。”
“是,银翠姐姐。”
银翠离去后,两名丫鬟在门前静静守着,只是站了没多会,便不由得生了些无趣,相互对视一眼,忍不住低声道:“你说王爷近来这是何意,分明整日并无什么要事,却总将王妃一人冷落着。”
另一人撇嘴摇了摇头,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,唯恐叫有人听了去:“我怎会知,王爷这已两日未来瞧过王妃了,王妃终日脸色不佳,连我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