瞒着首辅生了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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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这草莓乃是辽东的贡品,跑死了八匹马才到京城,梗叶翠绿新鲜着呢……奴喂给爷吃……”

李渚霖盘坐在宽阔的金丝楠木酒桌后,眸光一抬,目光所及之处,那些女子身上或多或少,皆有几分阮珑玲的影子。

歌女的嗓音像极了她的软言求娇。

舞姬的个头与身段她别无二般。

他扭扭头便可望见那双熟悉的“眼”,微微张嘴,与她同样右手背上有颗痣的“双手”,便会递上草莓喂到他嘴旁……

李渚霖醉眼朦胧着,将她们身上的部位凑至一处,就拼成了一个完整的阮珑玲。这种感觉……就好似她一直在身侧,从未离开过。

若是旁人知晓,只怕要笑话他是个昏头昏脑的大情种!

岂会?

他不过是不甘心!不甘心罢了!

“吱呀”一声,厚重的殿门被猛然打开,狂劲的夜风卷着落叶灌刮而入。

门外走来位两鬓斑白的蓄胡老者,素净的衣料流光溢彩,身周溢了些道骨之风,犹如遒存在悬崖峭壁旁迎风挺立的老松,令人望而生敬。

正是晏朝先帝依仗了一生的三朝阁老,当今太后、首辅的生父,幼帝的外祖李丰渠。

李丰渠出现在殿中的刹那,自带的气场使的空气都滞了几分,他微抬了抬手,在场所有歌姬舞女,全都屏气后退着退出了殿厅中。

李渚霖望见来人,眯着酒眼站了起来,踏下石阶站定,拱手垂首恭敬唤了句,

“父亲安好。”

闻着呛鼻的胭脂水粉味,以及眼前的一片狼籍,李丰渠只觉气不打一出来,痛心疾首呵斥道,

“安好?你若真想让我晚年安好,就该早日娶妻成家,让我享享含饴弄孙、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!

而不是没个正经,日日窝在这宅院中与那些妖妖俏俏的女子厮混在一起!”

自从先帝去世之后,李丰渠便退朝归野,将李家多年来积累的权柄,逐渐移交至嫡子李渚霖手中,过上了夫人云游四方的好日子。

李丰渠原也不是个不懂变通的死板长辈,以前也觉得儿女婚事应该顺其自然,强求不得,可直到他与李母历经三四年,踏遍了晏朝的所有河山后,儿子竟还不愿娶妻生子,这才着急了起来!

李丰渠背着手,焦躁地在厅中绕着圈子,恨铁不成钢道,

“如咱们家这样有荫封的公爵世家,最要紧的便是要开枝散叶,繁衍子嗣!

莫说京中的官宦人家,就算是寻常百姓,与我年岁相当的老者,家中早就有好几个孙儿了!只怕再过几年,曾孙孙都快要抱上了!你呢?却还是一无所出!”

“霖儿,你可知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!”

此言震然响彻在宽阔的殿宇上空,传来阵阵回声。

这样的情景,近两年每隔一阵便会上演一出。

以往父亲只是旁敲侧击,循循劝导,从未如这般面提耳命振声厉言过,现在估计是将所有耐心磨光,急不可待了。

李渚霖愈发将头深埋了埋,紧抿了抿唇边,闷声回了句,

“父亲息怒,是孩儿让您操心了,孩儿知罪。”

“知错不改,更是罪上加罪!”

瞧儿子还是这样左耳进右耳出、油盐不进的模样,李丰渠骤感头疼,

“我问你,方才那些莺莺燕燕,有哪一个?哪一处能比得上颜芙?你有时间在此处,为何就没有时间去富国公府看看颜芙呢!论家世、才学、脾性、相貌,颜芙那孩子在京中贵女都数得上名号!

最关键之处在于,她对你一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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