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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所做一切,就是为了让这个成语消失。”
明云绯平静离开,不理身后的哀嚎。
史书北朝四〇三年夏,哀帝禅位,明帝登基。
当皇帝这事,明云绯有经验,最重要的还是源源不断的人才,她在各地修学校,不出几年,朝廷一片欣欣向荣。
小皇帝被幽禁在皇宫里,次年春,匈奴的女首领来使,为表两国友好,决定让皇子联姻,容宜亲自宣读的圣旨。
小皇帝问明云绯,“谁当皇帝重要吗?”
“重要。”明云绯答,“不仅谁当皇帝重要,哪个性别当皇帝也重要。”
小皇帝不懂这句话的意思,当皇帝不就是为了权势滔天吗?和旁人有什么关系?
直到他坐上去戈壁的马车,望着越来远远的故乡,他才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这样绝望的处境,古往今来理所应当地被女子承受,而一个人的性命,不过是某位政客的心血来潮。
容宜望着十三弟的马车,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,这马车本该她坐来着。
这一刻,她明白了明云绯的意思。
她要的是天下女子荣华富贵,要的是下女子自由自在,要的是天下女子有权有势。
也许她是降生的母神,容宜心想。
她悄悄靠近了些明云绯,去年她郁郁寡欢,心里有个疙瘩,想不通自己要如何自处。
要恨她,她的人格不允许;要爱她敬她,礼教不允许,被她毁容打断腿的是她亲哥哥。
直到庆功宴毕,沈星星拉着她散心,“一辈子那么长,哪有事事都想通的,快快乐乐的,后悔了再说。”
对,后悔了再说。
容宜把这句话奉为箴言,又搬回了她那座宫殿,叫明云绯叫皇上,但还叫卫燕嫂嫂。
沈星星自己也是,有一年她任科举主考官,三甲的名单呈上来,她随手一翻,就看见二甲第一百八十名叫君春寒。
她愣了愣,第二世种种扑面而来。
是她。
“沈大人,有什么问题吗?”
沈星星摇了摇头,“都不错,可以呈给皇上了。”
后来沈星星也见过君春寒,在礼部任个小吏,做事谨慎,忙起来像小陀螺。彼时她官居二品,要捉弄她不过抬抬眼的事。
可她没有,后悔了再说。
邵翼和张元留在了京城,而李容不顾劝阻,孤身赶赴北疆,任鹤山城知府。
她说:“元帅,我是鹤山城本地人,后山有没有野山羊我一清二楚。往年都没有,怎么偏那年冬天有了。”
她那日喝醉了,顾不上任何人,哭着说,“我不能对不起她们。”
明云绯拍拍她的肩,“好好的。”
*
“明帝大开恩科,任用女官,给当时死气沉沉的朝堂注入了力量,是十代女帝的第一位,至于十代女帝之后,就是我们现在的社会制度了,其实这个早在几百年前,明帝就有所铺垫。”
“十代女帝,之前还有男帝吗?”一学生举手问。
课堂哄笑几声,“这位同学,你哪个学院的?”
“我是计算机的。”女孩挠了挠头,“听说今天沈教授讲明帝,我才来蹭课,对不起,沈教授。”
“没关系,之前确实是有男帝的,在高中课本有讲,但不是考试重点,不知道也情有可原。”
一节课下来,沈教授的课得了个满堂彩,她的课向来受欢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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