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祸水(女尊)

14、第十四折(2/3)

清香,他从未喝过。庭昭却不肯给他买,只道外头的东西不干净,不许纯玉入口。纯玉暗道姐姐小题大做,市井小民能吃的东西,我怎么就不能吃?那熟水摊上的香饮子也着实诱人,不只有熟水,还有乌梅汤、豆水儿(2)、鹿梨浆、香薷饮、桂花茶……这些饮子不如府里宫里的金贵精致,却透出股民间特有的活泼来。

还有那吹糖人的小铺儿,摊主的小铺儿是个挑子,其中一边是个小碳炉,里头嘟嘟嘟嘟煮着琥珀色的糖浆。摊主是个口齿伶俐的南方女人,言语里带着扬州味儿:“哎哟!瞧一瞧哎看一看,上好的糖哎上好的碳!勿用说是猴子、老虎、公鸡、蟋蟀、兔子、鲤鱼,只要你能说出来,杨大娘就能给你吹出来!来一个?来一个!大的五文,小的三文!”

纯玉偷偷在人群里求了又求,悄声说:“给我买一个吧?就一个,我不吃,我只看,行吗?求求你了!”

没给他买熟水,庭昭本就有些愧疚,见纯玉实在喜欢糖人,便应下了,她向丫鬟鸳鸯使了个眼色,鸳鸯趾高气扬地递给摊主一锭银子:“我家主人赏你的,不用找了。”

摊主见了那雪花银,又惊又喜,忙问庭昭与纯玉要什么糖人。纯玉指了指稻草架上的小兔子:“我要那个。”

姐弟二人路过天上白玉京时,花魁公子正倚栏轻笑,见了常客孟姑娘的身影,风情万种地将随身的香囊扔下去。庭昭一抬首,便与花魁公子带笑的眼眸四目相对,登时勾了她的魂儿去。

庭昭要往那楼里去,遂哄纯玉道:“你自己玩,我还有事儿。待会儿去河边寻你。”

纯玉知道她是风流病犯了,笑道:“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?色中豺狼,也不怕遭报应!”

庭昭道:“你怕什么?四个侍卫跟着,我再把鸳鸯留下使唤,谁都近不了你的身儿。”

庭昭去会花魁,也有一宗好处,便是无人管束,纯玉把想尝的都尝遍了,光糖人就买了四五个,握在手里,看好哪个吃哪个,好不痛快。他尝够了庙会小食,遂轻声吩咐鸳鸯:“你去买个花灯来,七夕不放花灯,终究不圆满。”

鸳鸯应承道:“小公子要什么样儿的?”

纯玉望向满江花灯,火树银花,轻声道:“不拘什么样儿的,随缘便是。”

……

袨服华妆着处逢,六街灯火闹儿童。长衫我亦何为者,也在游人笑语中。(3)

鸾仪身披缃黄金缕石榴裙走在白石狮子桥上,黄裙外裹了绛红的牡丹抹胸,兴许是元夕之故,她今日穿的格外艳丽,与往常不同。

“殿下这个时辰才放下奏章,实在是辛苦,”李瓶儿跟在鸾仪身后,笑着奉承道,“属下看哪,您比九五之尊都累。殿下是储姬,是国本,这天下万民,都系在殿下身上了。”

鸾仪一拂茜红霞纱披帛,淡淡道:“瓶儿,慎言。”

李瓶儿含笑拍一拍自个儿的脸:“哎,属下遵旨。”

鸾仪垂眸之时,忽见江水里一朵藕红的六瓣花灯甚是精致,隐约灯瓣上还题了字儿。她心中登时如蝶振翅,不能平静。

灯漾水中,漪影描红。

鸾仪道:“你把那个六瓣的花灯,给本宫勾上来。”

“是。”瓶儿应了,使出一招轻功“燕点水”,轻轻松松将那花灯勾上来,奉给鸾仪。鸾仪望去,只见花灯的六瓣熟宣上分别题了六阙词牌,唯一阙填了词句,其余五阙空空如也,正待有缘人落笔。

那写了诗句的笔迹,分明出自纯玉。

此情此景,与上一世她与纯玉在灯节结缘之事,分明一般无二。

原来无论重来多少回,纯玉都会放那一盏花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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