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祸水(女尊)

6、第六折(2/3)

知怎么想的,竟抬手将纸鸢扔向水中,自个儿装作去牵纸鸢,不慎落入水中。他是在耍小心机,撒个娇,要鸾仪不得不来救他,不得不与他肌肤相贴。这小心机耍出来,纯玉非但不觉得自己卑劣,反而心中胜蜜糖甜,觉得自己实在聪慧。

他紧紧攥着纸鸢,眨着水灵灵的圆眼睛,小声呼救道:“啊……姑娘救我!啊!姑娘——”

尚未等纯玉反应过来,鸾仪动作行云流水,宫灯没入湖心,她足尖点水,以风驰云卷之势将纯玉从水里抱出来,扶向岸边。其实这水塘不过胸口深浅,并无性命之虞。

娇小的少年睁大圆眼睛,像受惊的白兔。他浑身湿淋淋,寒露满身,越发显得可怜可爱。少年弯一弯柔软的腰肢,声音软糯:“谢姑娘相救。”

他一抬首,恰好对上鸾仪清冷疏离的眼眸,心尖微微颤动,一时不敢言语。鸾仪的气质,足以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。

却不知道,她可曾看出来,他是故意落水。

纯玉心虚地咬咬唇。

鸾仪解下自己的外裳,披给少年:“孟小公子可还安好?”

这是燕姬姐姐第一次见到自己,缘何知晓自己的身份。纯玉眨眨眼,小声问道:“呀,姑娘怎么知道,我是孟家的小公子?”

鸾仪并不回答,只道:“这里冷,本宫送你回去。”

“你可别扔下我,”纯玉可怜巴巴地抱紧她的外裳,“我跟小侍和公公走散了,不知道我家的人在哪里。”

鸾仪并非不想与他独处,只唯恐被人知晓未嫁郎君私见外女,坏他名节,惹人非议。她淡淡道:“你跟我走,我让贴身的小侍为你引路,去朱雀门雇一顶轿撵,送你回丞相府。”

纯玉含笑,唇如新月:“那纯玉在此多谢姑娘了。”

此后在国子监听学,正殿偏殿虽一水之隔,纯玉时不时找理由与鸾仪见面。有中意的点心,他便捧着送她;或是拿着诗书中的不解之处,借机与她说话,寒食节给她送荷包,端午节为她绣香囊,实在万般浪荡,引来无数流言蜚语。

公子们来国子监,皆是打着习学的名头,暗中择。他们眼睁睁看着孟家的小蹄子日日与公主亲近,怎能不眼红拈酸,背地里说他不守男德。

“孟家乃是书香门第,世代簪缨,却出了个如此不要脸的儿子,撒娇撒痴,勾引公主,何等寡廉鲜耻!”

“我听说啊,孟纯玉跟公主殿下私下里还见过,两人躲在后山,不知道做什么呢。哼,这事儿传出去,我看谁家还敢娶孟纯玉。”

“他呀,妄想嫁给燕姬,当主持中馈的正君千岁。异想天开!燕姬殿下那样规矩的人,绝不会纳他。”

“你知道吗?女人和男人,是不一样的。至于哪里不一样,我不知道,公公没教过……”

“难不成,你也思春了?”

“哎呀,不许再说了。”

无论同窗的公子们如何说他的闲话,纯玉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将尘俗置之度外。他暗道,你们也跟我一样,欲与皇族结亲,不过没有胆量去争取罢了,反而来酸我与燕姬姐姐情投意合,实在可笑。

姜公子亦属意燕姬,本就窝着妒火,他迈入偏殿时,见纯玉娇怯怯歪在窗前,月白(1)的衣襟松散,露出雪肤一抹,登时怒上心头,斥道:“搔首弄姿,不知要去勾引谁!”

纯玉却不动气,笑摇象牙山水折扇:“我怎么样,与你什么相干?”

姜公子犹有不忿,昂首道:“你污了本公子的眼,本公子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!”

纯玉漫不经心地捋着青碧玛瑙扇坠儿,笑道:“我看揉不得沙子是假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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