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、第七折(2/3)
这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,迷得永安和永怀身似浮云,几乎要溺死在她的温柔里。他们却不知道,同样的三句话,落在纯玉那里,如催命般可怕。
纯玉像见了鬼似的往假山后跑。
他心里恨,恨不得将赵未央擢筋剥肤!她欠他无数条命,母亲,父亲,莞儿,阿姐……便是擢筋剥肤也还不清!
纯玉只怕再看她一眼,就要忍不住扑上去同归于尽!
“本宫不过是关心公子,公子怕什么呢?”谁知那赵未央实在可恶,竟抬手握住他的黛蓝云袖,“本宫堂堂公主,又不会当众轻薄公子。”
纯玉抑住蚀骨的恨意,连连后退道:“女男授受不亲,你放开我!”
未央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他,不住亵玩他的云袖,饶有兴趣地看这美人像被追逐的雪兔一般挣扎:“要本宫放开却也容易,公子要说明白,缘何不喜欢本宫送的礼?”
纯玉不知哪来的勇气,活生生将自己的袖口撕开。未央身后的小宦娘高声道:“公子竟然忤逆皇族!”未央抬臂做了个手势,示意不必追究。
纯玉切齿道:“我没有不喜欢公主的礼。”
未央眸色一深,映得她颊侧月牙斜红(5)明媚:“既然如此,公子缘何不把礼留下来?”
纯玉笑了:“我说,我没有不喜欢公主的礼,我只是不喜欢公主。”
孟小公子此言,着实大逆不道。不只是永安永怀惊得心凉,服侍在未央身后的宦娘都不知所措,随后苦劝纯玉尊敬公主。
未央盈盈而笑:“本宫与你相见不过数次,本宫着实想不起来,何处得罪了孟小公子。”
纯玉暗道,我求求你了,你放过我吧。你都祸害了我上一世,还要再祸害我这一世吗?
微风婆娑,撩起纯玉的青丝。那一抹玉白的耳垂儿登时跳出来,落在未央眼中,当真美得惊心动魄。
这样美的耳垂儿,真可惜不能摸上一模。
只可惜此时尚未逢迎嫁娶,动他不得。待来日全了三书六礼,不仅要将他全身上下抚个痛快,还要行周公之礼,让他孟纯玉完完全全成为她的人。
纯玉害怕地继续后退:“你不是好人,我不要理你!”
未央遥望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,若有所思:“不急,本宫是不是好人,来日你便知晓了。”
天□□晚,墨松藏影。未央身边最得宠的通房侧室名唤碧绦,约莫三四日被召幸一回。碧绦住的地方是锁音阁,一处不大不小的二层小楼,枫藤(6)过墙,梧桐镂窗。
碧绦坐在窗前刺绣时,主子不声不响地走进来。未央穿一袭鹅黄的金缕百裥裙,眼角眉梢的光泽恍如月华。
碧绦风情万种地崴过身,福了个礼:“殿下。”
未央于罗汉床上落座,并不看碧绦,只比了个手势,锁音阁的小侍们鱼贯而出,阁内只余主仆二人。碧绦一壁媚笑,一壁柔柔伏在未央膝头:“奴才在刑部尚书那儿办的差,殿下可还满意?”
这碧绦格外有番媚人的本事,最能令女子心醉神驰。故未央物尽其用,不仅将他作泄.欲之用,还让他迷惑政敌,在床笫间套出些秘辛。
未央却还是不言语,不说满意,也不说不满意。
碧绦如蛇行般一寸寸贴上她的身躯,吐气如兰:“殿下可要奴婢服侍?”
随后二人在红木罗汉床行云覆雨,抵死缠绵。青铜玄鸟博山炉燃起幽幽暖香,遮不住肌肤交缠后靡乱的檀麝之泽。
今日不同寻常。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