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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才,我和无羁进宫时,那位可是专门候在宫门口等着我们呢。如果不是无羁聪明,险些被他套了话去。还有假山后面那几只耗子,贼眉鼠眼的,也太猖狂了些。”
秦执年紧皱着眉毛,满脸都写着不赞同。
徐成听了,脸上也布上一层阴翳。自打陛下登基后,他就再也没有过过像现在这样的憋屈日子。
这些年,他久居深宫,人心这种东西,他早已经看得透透的。
“秦太傅有所不知,太极殿里的这些人,平日里看起来恭敬温顺,背地里指不定受了那位多少好处。御书房的线人来报,那位就连陛下平日里喜欢用什么餐食,药后喜欢吃三颗蜜饯儿这种事情那位都知晓了。”
徐成缓了口气,又继续说:“自打陛下的病情加重后,那位也就越发猖狂,大揽了朝堂的全部政务不说,甚至堂而皇之差人监视太极殿。如若不是陛下这些年在朝堂上稳扎稳打,奠定了坚实的基础,这朝堂怕真的被他一手遮天了。”
这些话,他平日也只是压在心底,除了偶尔和霍循嘟哝几句外,根本不敢与旁人道,就连他那几个干儿子,他也是半个字都没透露出去。
而今,也算是不吐不快。
徐成想起无羁,又想起如今端坐在御书房的霍珩,不禁发出感叹:“同样都是太傅的弟子,怎的这两人的品性就差这么多。 ”
秦执年听了,无奈苦笑,却半句辩驳之词都说不出口。
“徐总管之言,亦是老夫夜半所思啊。”话落,秦执年深深叹了口气。自霍珩摄政以来,他的本性就越发显露无疑。他每每想到这些,更是夜不能寐。
“一个人的心性如何,许是老天一早就定好的。一个自小锦衣玉食,却是个阴狠毒辣不容人的性子。另一个,自小流离颠簸,却拥有一颗这世间至纯至善的赤子之心。又或许,是因为生长环境所致。毕竟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”
秦执年将他这些时日思索来的答案说了出来。
徐成下意识跟着点头,又说:“如此说来,倒真的要感谢那位救下小先生的姑娘了。就连陛下,都时常念叨,说想来那姑娘也是个心性极好的人,不然又如何能把小先生养成这般心性。”太傅可曾见过那位姑娘?”
秦执年摇摇头,颇为遗憾地叹了句:“未曾有缘见过真容。幸而在无羁的书房中,偶然见过他亲手画下的温姑娘的丹青,可谓是惊艳决绝。”
“可惜了,咱们差了这么多人,竟在境内寻不到半点她的踪迹。莫非,这姑娘是异族人?”
秦执年听了,想也没想,再次摇头,道:“单从画像来看,不像异族。”
徐成嘟囔了一声:“这便奇怪了。莫不是她还是隐世的仙女,会飞天遁地不成?”
秦执年又说:“无羁那小子嘴巴严的紧,他很少向别人说起温姑娘的事情。”
说起无羁,徐成忽然想起陛下今日宣秦执年进宫的目的。他又往前倾了倾身子,凑到秦执年耳边,用更加细碎的声音低语:“太傅,陛下今日寻你来,是想同你商量立储事宜。”
太傅捋了捋胡子,说:“此行目的,老夫已然猜到了。”
“陛下膝下无嗣,有意从旁支过继一位世子来继承皇位。”徐成说完,端起已经放凉了的那杯茶水,轻抿一口,润了润有些发涩的嘴巴,也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一个准备。
秦执年边听边跟着点头。
陛下的身体状况一日不日一日,为了江山社稷,选嗣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