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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进一步印证这个猜想,他把受伤的手慢慢抵近刀身。
随着他的抵近,原本团在刀身周边的红雾慌忙四散开来。
同时,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个声音。
“主人,不要。”
霍无羁收回手,红雾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,团在刀上,随即隐去。
下一刻,刀身上的锈迹一点一点剥落,露出原本的底色。
这一瞬,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。
那些缚在刀身上的锈迹,像是将原刀封印了一般。而他的血,恰好把禁锢了他几千年的封印给破了。
“赤星?”他又轻喊了一声。
长刀再次震颤,嗡鸣阵阵,似是在召唤他。
他持着赤星,来到校场,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,用另一只手攥上了刀柄,顶着风雪,耍了几套寻常刀法。
疾风骤雪,他杀招凌厉,地上的积雪被阵起一层又一层。
嗡鸣声渐止,霍无羁额上也生出一层细汗。
转瞬,又被冷风吹散。
这把刀给他的感觉,很不一样。
寻常兵器,至少要练个把月,才能顺手持用。可这把刀,明明是第一次用他,却总觉得很熟悉。
就像是,他用了很多年一样。
风声渐息,东方既白,他从校场离开。
一.夜无眠,又练了大半夜的刀。霍无羁精神依旧抖擞,脸上没有半点疲意。
他走在积雪上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清极不知寒(二)
雪霁初晴, 放眼四望,整个京城,红砖绿瓦上, 白茫茫一片, 好不壮观,好不巍峨。
夜夜笙歌起的花街,慢慢从喧闹归于安静。
零星的客人穿带好衣服,从正门走出来。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郁且刺鼻的, 连朔风都吹不散的胭脂香和酒香的混杂味道。
林琅便是其中一位。
昨晚, 他从霍无羁生辰宴上离开后,连家都没回,直接来了醉欢楼吃酒。
整夜都宿在花楼。
原本, 师兄生辰,他是最为开心的一个。就连生辰礼,他也是早早备下了。
他和师兄都是起于微末的贫家子弟, 在乞丐窝时, 两人相依为命才活下来的。
他曾以为,师兄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。
为了师兄,他甚至能把命豁出去。
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自打入了太傅府,他和师兄就没之前那么亲密无间了。
尽管之前, 他们兄弟二人相处,也并非是无话不谈。大多时候,都是他在说, 无羁只静静听着。
但那个时候, 他能清楚感受到他们两颗心是依偎在一处的。无论弄到什么好吃的,无羁都会留大半给他。
可自打入了太傅府, 好像一切都变了。
于之前的他而言,太傅府里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他来说,是想也不敢想的存在。
对于师父,他是打心底里感激的。
如果不是师父,他这辈子都会被困在乞丐堆里,时常会因三两个铜板和同伴大打出手。
可如今不同了。
他如今是当朝太傅的嫡传弟子,更是和当朝天子师出同门。
他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小乞丐了,而是旁人艳羡不已的矜贵公子,好些人都上赶着巴结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