怦心跳。

他开始目中无人地吃起来，姿态很优雅，一如既往体现着他的良好仪态。只是结果很风卷残云，等他放下碗筷时，四菜一汤，只有汤还剩了一点点的底，其他盘盘碗碗全都被一扫而光。

路上她忍不住在心里捶打自己，都说她改变了又长进了，可怎么到现在还是受不了有人服软。尽管是那么生硬的服软。

许蜜语看着大家高兴，她也高兴。

除夕前一天，李翘琪打电话告诉她，打算初二给她过生日的时候，她整个人都惊呆。

把一切都弄好，她走去客厅告诉正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摆弄平板的纪封说：“纪总，我把晚餐提前帮您弄好了，米饭会自己定时煮好，两道菜您吃之前用微波炉叮一下就可以。”

“那你什么时候有事？”他追问一句。

有血缘关系的人遗忘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，好久不联系的人反而记得。

纪封心情糟透了，情绪坏透了，这一刻他想打碎眼前能看到的一切，他想把身边的世界整个撕碎。

有时候她不知道该佩服纪封是有毅力，还是佩服他原来可以这么无聊。

她手脚麻利地很快就炒好了四道家常小菜。再做好一道汤时，米饭也在饭煲里宣布自己香香地熟透了。

这个念头闪过后，纪封忽然就冷静下来，放下了脚，没有去踹茶几。

只是到她这里时，礼盒里的礼物正好被其他人拿完，只剩下一个空盒子。

于是两人就那么对视着，在对视中竟然变成了面面相觑。

什么时候母亲才能清醒一点？什么时候她才能明白这段烂婚姻不值得她动这些争风吃醋的心思？什么时候她才能争点气，不要再因为她的出轨老公而把儿子当做利用工具？

她感动得不行，李翘琪却说：“你可别感动，我又没特意记，是你生日太好记了而已，我冷不丁想起来的。”

许蜜语想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。却在纪封的注视下，一时没能说出口。

手机铃声响了一阵，无人接听，安静了下去。

许蜜语走过去看，居然还是小于。

人多力量大，很快宴会厅就恢复出原本的整洁样子。

“新年快乐！”她是对小于说，也是透过小于在对纪封说。

纪封深吸一口气，对封雪兰说：“这个电话，我不会打。”

纪封被饿得拉长的脸，在看见四菜一汤后终于缩短了些。

她把饭菜端出去摆在纪封面前。

大家都很高兴。

许蜜语叹口气。

小于离开后，许蜜语走回宴会厅，飞快拆开盒子包装。

这些人原本都以为自己得孤零零躺在房间里、冷清清地度过这个春节，她们没想到自己最终能以这样欢聚一堂的方式，温暖热闹地跨过新年。

从沙发上捞起刚刚被甩开的手机，他带着一种忍无可忍的情绪，拨通许蜜语的电话号码。

小于挠挠头说：“还是纪总。”

中饭算是帮纪封解决了。接下来还差一顿晚饭。

许蜜语赶紧叫停自己心底层层翻涌起的感动。感动再无限制蔓延下去，不知道会发展出什么。

但马上，它又重新响起来，响得不依不饶，倔强无比。

她把盒子抱在胸口前，低下头轻声说着“谢谢你。”

他冷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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