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起长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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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节, 以及宫中的灯会, 仍有一丝好奇。

是日黄昏

“李郎君。”青袖跑到李忱的书房, 探出小脑袋小声叫道。

“喵呜~”一只白猫忽然跳出。

“小白。”李忱轻轻唤道, 只见那龇牙咧嘴的猫儿瞬间没了脾气跳回主人身上。

“怎么了?”李忱问道。

“我家娘子画花钿的笔不见了,您还有没用过的画笔吗?”青袖说道。

“稍等。”李忱推动着轮车来到一座书柜前,取了一支小巧的紫檀木画笔,“给。”

青袖接过笔,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:“小奴还是觉得,李郎君如此会作画,不如去帮我家娘子点花钿吧。”遂将笔弓腰奉回。

李忱看着青袖此举,也未多说半句,接过笔后缓缓推着轮车走出了书房。

李忱走后,青袖捧起那只适才凶自己的白猫,“哎,小白,这个名字好可爱哦,没有想到李郎君那样的人,也会给你取这种名字。”

已梳洗完的苏荷坐在镜台前梳妆,夕阳从通风的窗口斜入屋内,为这春寒增添了三分暖意。

听见门口的声响后,苏荷一边对镜挂上耳坠,一边问道:“画笔找到了吗?”

但很快,苏荷就听出了入内的声音,有所不同。

“嗯。”李忱应道。

苏荷侧过头,那道夕阳就打在李忱的身上,宁静而祥和。

苏荷又看向镜子,对于宫宴,她是极其紧张的,但李忱适才的出现,又让她心安了许多,至少,她不用害怕出错会受到责罚,至少,有一个人会替自己辩解与袒护,“雍王怎么来了。”

“送笔。”李忱推着轮车缓缓走近。

“我不是让青袖去拿吗,她怎么推给你了。”苏荷挑眉道。

李忱只是摇头,将自己珍藏的笔给了苏荷,不忘提醒道:“记得先用热水泡开。”

苏荷看着门口,没有青袖的影子,便道:“来都来了,替我描完花钿再走吧,我一个人弄不好,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,只是换了个地方作画,而且我是陪你入宫。”

李忱点头,将笔化开后,问道苏荷,“七娘想要什么?”

“雍王觉得什么适宜?”苏荷道。

李忱想了一会儿,便用笔尖沾染些许胭脂,在苏荷眉心处轻轻点缀。

二人靠得很近,李忱的呼吸几乎是停滞的,苏荷也攥紧着手,双眼紧闭。

李忱下笔果断,一朵红梅,不过寥寥几笔便已落成。

“好了。”李忱放下笔,“七娘看看。”

苏荷面对铜镜,仔细瞧着眉心,由不同人制作或是画成的花钿都各不相同,比起青袖的笔触,李忱以作画多年的经验而干净利落,那花钿栩栩如生,如点睛之笔。

“还行,勉强能看。”苏荷评价道。

“我还从未给人点过花钿。”李忱说道。

“在眉心作画,雍王可有感悟?”苏荷问道。

“天下的纸,最贵莫过于蜀纸,再好的纸张都是死的,但人,是活的。”李忱看着苏荷说道。

“活的…”苏荷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雍容华贵,一举一动都被这宽大的衣袍束缚着,“雍王心中的苏荷,应该是怎样的人呢?”

“李忱心中的苏荷,只是苏荷而已。”李忱回道,“她不会活成别人眼中的样子,这才是苏荷。”

苏荷闭上眼,性子忽然也因为这身衣裳而安静了许多,“你这个人。”

她睁开眼瞥向李忱,一袭白袍,尚未更换入宫的常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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