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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夏认得这双鞋。
来的的确是楼厌。
楼厌回到离火宫,就听楚绣绣说已经把他的新娘子给接回来了。
“新娘子”三个字着实让楼厌愉悦地翘了下唇角。
处理完手上的事情,已经是深更半夜,估算着药力,初夏也该醒了。楼厌叫人做了些吃的,拎着食盒来了。他掀开罗帐,发现里面空无一人,不由一怔。
他内力深厚,屋内的动静瞒不过他的耳朵,他凝神细听片刻,笑了,掀起衣摆,在床畔坐下。
“我不想亲自动手,自己出来吧。”头顶响起楼厌的声音。
楼厌见初夏不应,打开食盒,任由食物的香气扩散到屋内的每个角落:“我给你做了红烧肉,辣子鸡,花椒鱼,炭烤小羊排,都是你喜欢吃的。”
楼厌不提还好,他一提醒,初夏惊觉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几个荠菜肉馅的蒸饺,登时腹中轰轰如雷鸣,馋得口水都要流了下来。
他早就发现她的所在,再藏下去没有意思。
初夏把兰花簪塞进袖口,没骨气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。
为美食折腰,不丢脸。
楼厌是清楚初夏口味的,挑的都是她最爱吃的,但因是夜宵,在口味上尽量往清淡上靠,尽管这些菜怎么都和清淡搭不上关系。
楼厌叫人送来一壶清茶,给她解腻。
红烧肉做得软糯,筷子一夹,就能轻松将肥瘦分开。初夏不爱吃肥的,只捡瘦的吃。楼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初夏的动作,突然幽幽来了句:“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吗?”
初夏顿了下,卡在喉咙里那块肉,不知道是咽下去好,还是吐出来好。
下毒她是不怕的,楼厌要杀她,动一根手指就行。他这么不要脸,难保他会在菜里动些其他手脚,比如下点不可描述的药。
看着初夏的反应,楼厌就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,闷闷地笑了声:“我要对你做些什么,还用不着这么麻烦。”
初夏狐疑。
“夏夏,以我的行事作风,你该明白,我要得到你,强取豪夺更省事些。”
说的有理。
她现在就是大魔头手里的木偶,搓圆柔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。
想通后,初夏心里的大石落下,先吃饱,有力气才能做其他事。这些食物都是给她准备的,她不再客气,大快朵颐起来。
楼厌一口没动,只斟了杯酒,也不品尝,托在手里把玩着。
初夏饿得发昏,考虑到有楼厌在场,吃得还算矜持,双颊鼓鼓的,小口小口咀嚼着,斯斯文文的吃相,落在楼厌的眼里,很像他养过的小仓鼠。
过了会儿,初夏放下筷子。
楼厌拎起茶壶,贴心地倒了杯清茶,递给她:“饱了?”
初夏捧着杯盏,啜了口,点点头。
等候在外面的婢女进来收拾残羹冷炙,不一会儿,桌面洁净如新,婢女们推开窗户,燃上一炉熏香,屋内再无烟火气,侵蚀初夏嗅觉的是楼厌身上如出一辙的幽香。
他每次出现身上都会熏香,那种冷冽的、幽魅的香气,仿佛在掩盖什么。
楼厌站起身来,把窗户都关上了。屋里烧了地龙,但夜深风寒,脱了衣裳还是会着凉的。
“既然吃饱了,我们该办正事了。”楼厌说话间,脱掉了身上的外袍。
“什么正事?”初夏跟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。
楼厌在床畔坐下,视线停留在初夏的身上,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,不用他挑明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