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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□噗的从王后胸口拔出,染血的利器直直向毫无防备的伊薇特刺来。
不。
不该是这样的。
父亲和母亲不该这样严苛,那盆绿萝也不该那样无动于衷。
利刃忽的停驻在眼前。
一切行动间带起的风,一切厮杀与兵刃碰撞声,一切带着黏腻铁锈的腥味忽然停驻。
就像被施了魔法,整个世界停驻在那一刻。
世界倏的变黑又刷的变亮。
就像有人飞快的眨了一下眼睛。
与此同时伊薇特又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,那声音清晰了一些,隐约能听出是个女声。
她噌的抬头,只透过斜挡着的廊柱看到太阳下边一个弯弯的弧度。
世界再次“碎”了。
世界碎裂的那一瞬间,她脑海中忽然想起寝宫顶的纹饰,想起花房与绿发的少女。
然而只有那一瞬。
下一刻,世界再次变了。
她刚刚想起的东西也随着世界的变化而消散。
昏暗的夜,连月光都灰蒙蒙的。
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。
伊薇特跌坐在地上,手肘在地上撞得发麻发痛,然而此刻她根本顾不得手肘的麻痛。
她前方几步远,拦着一只凶恶的黑狗,黑狗体型硕大,看着似乎并不比她低矮太多。
潮湿的雨气中混着一丝淡淡的血气,恶狗伏低身子,双眼凶狠的瞪视着她,它亮出参差的犬齿,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。
她要做什么来着?伊薇特忍不住回想。
啊,对了。她要回家来着。
恶狗身体压得更低,后腿肌肉绷紧,眼看就要扑上来,伊薇特倏的回神,她反应迅速的掏出怀里湿哒哒的面包扔给黑狗,面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啪嗒一声落在黑狗不远处。
恶狗如临大敌的后跳一步,当即就要扑上来撕咬,它的前肢已经跃起,然而瞬间他就被空气中散发的那一丝丝幽微的香气俘获了,大黑狗身体灵活的一扭,居然落到了面包前小心的嗅闻。
伊薇特谨慎的贴着墙壁慢慢站起来,见黑狗还在嗅闻那块面包,她轻轻的踮脚向后退去。
她家在哪来着?
啊,想起来了。
伊薇特转过小巷,扭身推开自己家房门。
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木屋。
哪怕是这样的小雨,木屋缝隙处还是不停的渗漏雨水。
木屋不大,家具也很简单。
伊薇特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,然而她把整座木屋翻了个底朝天,也只在破烂的橱柜里找到一小根蔫蔫的胡萝卜。
面包已经丢给了黑狗,伊薇特摸了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,她只能用这个果腹。
伊薇特就着雨水洗净胡萝卜,然而却怎么都咬不下去。
她忽然觉得不太对,她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?
下一刻伊薇特蹙起了眉毛,对自己的用词感到不解。
她为什么要用“沦落”?
难道她以前过得很好吗?
伊薇特仔细回想,却觉自己前半生就和现在一样,作为一个孤女,随便凑合些什么东西吃用。
伊薇特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小截胡萝卜。
也不全对,至少几分钟前她还是有一块面包的。
当天晚上,伊薇特抱着她被雨漏湿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