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-70(15/27)
沈微星立即捕捉到她话里的重要信息,一脸不解地重复了那个称呼,声音极小,像是说给自己听,“表姐?”
表姐表妹大多是姑姑家或者舅舅家的称呼。从当初认识许溧开始,沈微星很少听她提起过家人。她缓缓掀起眼皮,语气带着不确定问:“那我怎么没有听她提起过你?”
“因为我表姐性子倔,跟头驴一样,说不回去就不回去。”夏雨一脸嫌弃的说完,看到沈微星骤然变冷的脸色,立即换了话题,开始介绍自己,“我叫夏雨,许溧今天身体不舒服,先回去了。”
和许溧分开连一天都没到,就听见她身体不舒服。沈微星眉心越蹙越紧,眼神含着急切,很难维持刚才还有的温和态度,“她怎么了?”
“喝多了。”夏雨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“刚回去,看着不是很舒服的样子,这要没人照顾可得吐成什么样?”
“她家是不是还在以前的地方?”沈微星问。
夏雨略带惊讶地点头,还未来得及问她怎么知道,人便已经推开门走了。
玻璃门推开的幅度很大,阖上来的时候还有轻微的颤动。夏雨看着那道很难维持急切的身影,无奈地摇摇头,一脸闲适的想着,年轻人,怎么还那么着急。
时隔六年,很多事物如同失焦的照片,早已变得模糊。但许溧家,沈微星却一直没有忘记。
坦白来说,忘记过。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候,她梦见阳光弥漫透过窗户,许溧闭着眼睛吻她,从额头到鼻尖;梦见许溧睡在身旁,她只需翻个身,便可以将人一把拦住。
梦中的场景温暖缠.绵,处处透出纯粹温馨的感觉。有的时候她沉溺其中,明明清醒这是梦,可还是一遍遍灌输,这不是梦。可真的醒来的时候,双臂空荡荡的,心脏仿佛缺了口子,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正在滑落而下。
最后便是闹钟声响,起床,洗漱,整理课本,去图书馆。
可坐在图书馆又能怎样,周围都是安静学习的同学,身后的书架上堆满了干净纯粹的知识,只有她心里乱糟糟的,旖旎的风光挥之不去,扰得她没有片刻宁静。
她会无可奈何地放下书,抽出一张空白的纸,用黑笔画下一中简单的街坊窄巷,线条简单,轮廓清楚。
Z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,进入里面的学生不仅仅是天赋极高,且大多勤奋自律,学风优良端正,大清早来图书馆占位置的事情更是每天都在上演。所有坐在里面的人垂目敛眉,笔尖滑至空白纸上的声音规律利落。
唯有沈微星一人,格格不入。
沈微星停在许溧家门口,额角已经出了少许的汗,脖颈的头发都黏在皮肤上。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,感受她趋于平静后,才敢屈指敲门。
一声两声。
里面仿佛无人般,半晌听不见走动的脚步声。
宿醉的滋味很不好受。沈微星曾陪过室友醉过一次,对方窘态百出,躺在吐满赃物的浴室中,半晌站不起身子;另一个则躺在床上哭闹不停,念叨的还是明天早八得早起。
许溧从未在她面前醉过,对于她的酒品,沈微星有些担心。怕她磕着碰着,怕她伤到自己,怕她哭闹无人应,最终只能落寞地独自睡过去。
她有太多怕的地方,可唯独没有想过,醉酒后的许溧竟然不哭也不闹的。
门从里面打开,许溧靠在门框上,像是失去骨头般无力,只能将全部的力气放在门框上不让自己摔倒。在家里的穿着很随意,吊带低胸连衣裙。沈微星稍微垂眸,一览无余地春色便可涌现。
“你谁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