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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门都没有的小区正门口进去,两边低矮的楼房颇具年代特色,路边不知谁支了个晾衣杆,破了洞的裤衩在风中摇曳。
装着挡风被的电动车和生锈的自行车是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,横七竖八地占了大部分干道。在这里穿行实在是对庄斐驾驶技术的极大考验,更别提常常有人看到这辆拉风的红色轿跑时,投来赤/裸/裸的探询目光,看上瘾后,干脆叉着个腰往跟前一站。
“阿婆。”庄斐无奈地从车窗探出头来,“麻烦您让一让好吗?”
一路挪到汤秉文所在的单元楼时,庄斐已经筋疲力尽,所有的不满在拨通汤秉文的电话后,一并发泄了出去:“你住的这什么破地方啊,快点下来,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。”
“抱歉,我现在就来。”
很奇妙,汤秉文的声音自那头传来的第一秒,一切的焦躁仿佛都被抚平了。
只是等她下了车,发现路边不加盖的垃圾箱在冬天也臭气熏天时,还是一阵无语凝噎。
还没见到人,便能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汤秉文是一路跑出来的,看到庄斐时喘了口气,尴尬一笑。
庄斐望着他也笑了一下,回身打开后备箱:“它的东西还真不少。”
“是啊。”
都是一年多里两人一件件买回来的,每一件上都承载了无数段记忆。
汤秉文率先一手一个,拎起了两个大件,庄斐抱起一箱猫粮,跟在了他身后。
“让我来吧。”汤秉文艰难地回头瞥了她一眼,“你在楼下等我就好。”
“不要。”庄斐摇摇头,“早点搬完我想早点走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那,要辛苦你了。”
等到站在了家门口,庄斐才明白了他的意思。楼房一共六层,而他就住在顶楼,这六楼爬上来,她感觉自个儿气都喘不顺了。
“你进来歇一会吧,剩下的还是我来搬。”汤秉文面带抱歉地将她迎进了屋,“森林,妈妈来了。”
一道棕黄的闪电闻声扑了出来,冲着庄斐摇了摇尾巴。
庄斐笑着弯腰将它抱进怀里:“我已经不是它妈妈了。”
汤秉文安装东西的手一怔:“抱歉,说习惯了。”
屋子看起来不大,客厅里放了张沙发和餐桌就没太多空位了,难为汤秉文还得见缝插针地给森林找地儿。
庄斐百无聊赖地在屋内晃悠着,抬手想打开卧室看看时,却被小跑而来的汤秉文按住了手。
肌肤相贴的那一刻,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一阵战栗。
“这是我舍友的卧室,虽然他现在不在家,不过……”
庄斐了然,将手从他的手心和门把手之间抽出。
“我的卧室在这里,其他地方都是我和他共享的,你可以随便逛。”汤秉文指向了另一侧的小门。
这么点地方,想随便也随便不起来。她走进汤秉文的卧室,这里看起来与其说是侧卧,倒更像是用别的房间改成的。
不过比起隔断间还是好了不少,起码有个窗户能呼吸新鲜空气——
想起楼下阵阵恶臭的垃圾箱,庄斐嫌弃地扁了扁嘴,这窗户还是别开为妙。
房间虽小,但很是整洁,还带着淡淡的皂香,稍微涤洗了一下她的鼻腔。
汤秉文的收纳能力一向不错,大叠大叠的书籍文件在斑驳的桌面上码得整整-->>